“开什么玩笑……”
程溪心乱如麻,也就是说她惹事,一直有人在暗中给她兜底。她就是把天捅破了,只要对方还有口气,这因果惩罚都算不到她头上。
程溪得知这个真相,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惶恐。她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诚然有人兜底很让人有安全感,可程溪就是不自在,仿佛心里扎了一根刺。
她做的这些事,是好还是坏?会不会给兜底的人造成麻烦?会不会害了对方?
更甚者,程溪甚至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基于她自己深思熟虑的选择与谋略,还是因为有人兜底的缘故。
这种被人笼罩在阴影下的感觉,让程溪如鲠在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人不渴望实力、资源、乃至是地位与权势,但程溪更害怕自己分明很努力,却有人对她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得到的一切不都是因为有人站在背后支持吗?’。
短短一句话,仿佛抹去了她没日没夜的爆肝,将她定义为一只笼子里的鸟,资源全靠旁人不远千里送到笼子里。
程溪猛地闭上眸子。
不对。
不是这样的。
她想岔了,只有不了解的人,才可以那么随意地说出‘我上我也行’的话来。
这世间从来不缺这种人,如果为之怄气,反而不值当。她要着重考虑的,不该是这些杂事。
程溪动荡的心神重归平静,她睁开眸子望向拦住老僧人去路的黑衣蒙面杀手。那赤红骏马已经死去,至于传信的人却不见踪影。
“你们的恩怨我不想管,但别挡了这位老师父的路。”程溪收敛思绪,环顾这些没有修为杀手,娇软声线语气淡然。
程溪说罢,手心里突然出现一团火球。这最基本的火球术开路效果极佳,这些黑衣人立即朝两侧退让。
老僧人念一声佛号,迈着步伐往前走,程溪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了约有半刻钟。
“老师父,那位抹去我因果的前辈,我有什么能帮上他的吗?”程溪追问。
老僧人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我现在实力弱,但我以后会变强的,以后也不行吗?”程溪锲而不舍地问。
她直觉抹去因果的应该与赠送心法的前辈是一个人,遗憾的是程溪记不起那位前辈的容貌,没有丁点可供搜寻的线索。
老僧人继续摇头。
能说出因果这种事,程溪不信老僧人真是普通人,但不论她怎么问,老僧人都不再说话。
随着天色渐暗,走了一天的老僧人还未找到住宿之地,他选择进入附近的山林。
程溪提出可以用法宝带他一程。
老僧人仍是摇头拒绝。
“咝咝——”
一声细微声响引起程溪注意,她一道灵力弹去,从草丛里跑出来意图袭击老僧人的斑斓毒蛇被打中,软软瘫在地上。
老僧人见到这条毒蛇尸体,停在原地念诵起晦涩难明的佛经,程溪只觉其中韵意独特,至于内容……
笑死,根本没听懂。
程溪耐心等老僧人诵念佛经,她视线忽然落在老僧人头顶,他僧帽上方有一个渐渐凝聚成型的淡金佛印。
这场诵念持续约一刻钟才停止。
程溪在佛印准备飞走之前,眼疾手快将它握在手里,其触感虚滑,仿佛随时会消失般。
“老师父,这是你佛经凝聚的东西。”程溪把佛印递到老僧人面前。
“有缘者,自得之。”
老僧人缓慢道。
程溪看不懂佛印,但还是心安理得地收入储物袋,她余光注意到老僧人在一棵大树下盘坐,似乎打算就这么过一夜。
六月的天气已回暖,多晴少雨。但晚上气温还是会降低些许,不适合单衣过夜。
程溪已经有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