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雷云渡,主城繁华又热闹,主街上的修士熙熙攘攘,大多都是沾着血气之人。
可现在,繁华热闹没有了,修士也不剩几个,比起城池,这里更像是等待重建的废墟。
程溪听赵稚说过,化神境强者战斗,都是在海域,根本没有波及城池。
主城除去西角那片崩塌的城墙,其它区域的建筑还是完好无损,再怎么,也不该沦为空城啊。
程溪怀揣着疑惑,在灵舟下降至两千米高度时,拿出一柄灵剑御空而下。
落到一半她才恍然,主城的禁空阵法竟也消失了,这岂不代表只要能御器的修士,都能进入主城?
“此地灵气好贫瘠,还不如我们城外的灵田。”
“听闻与沼州这一战,防御阵法将城池地下的灵脉都抽空了。没有灵脉,可不贫瘠吗。”
“噤声,雷云渡城主府来人了。”
程溪站在一旁,听着几个金丹期修士的小声交谈。她环顾冷清的街道与门户紧闭的商铺,心绪微沉。
这里的灵气的确非常贫瘠,甚至还比不上江城与兴山镇。
程溪抬眸望向城主府的修士,他们身着城卫盔甲,头戴头盔,只能看见一双双疲倦萎靡的眸子。
雷云渡的战斗程溪只隔三差五听到些消息,她并未亲身体会过这场战斗。
而今看来,哪怕沼州最终退走,之前的战斗对雷云渡造成的损失,已经足以致命。
如果缘仙城的势力不施以援手,雷云渡极有可能不复存在。要知道光是负荷整座城池的大灵脉,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程溪想到身为城主的雷北顷,眉头微皱。因空置的住宅极多,雷云渡城主府很快将灵舟上的众人,安排在离城主府不远的宅邸群。
这里的宅邸多到每人甚至可以独享一整栋,即便如此,大多数修士神色仍旧不情愿,恋恋不舍地仰头去看上空灵舟。
“早知道这鬼地方灵气如此贫瘠,我就不从灵舟上下来了!”有金丹期修士哀叹。
“想什么呢,等会还有两艘灵舟过来。到时那两艘要腾出来去干其它事,那些大人物最终都会聚集在九城主府的灵舟上,哪还有舱房轮得上咱们。”
“舱房就算了,就算只给我一个过道,我都愿意。一想到要在这破地方待上几个月,我当初就不该手贱图这个历练的高贡献点。”
走在程溪前面的几个金丹期满腔抱怨与后悔,她隔着百米距离,沉默观察周围环境。
一座城池之所以吸引修士,正是因为它充沛灵气与繁华。而这两者,雷云渡如今已不再具备。
人走茶凉,也是情理之中。
但普通修士可以随时随地离开,城主府的那些人呢?程溪如今最好奇的,就是雷北顷的处境。
好歹两人也有些交情在。
城主府修士把人带到宅邸群,直言让众人随便挑,选中以后布设阵法即可。
大多数修士都是三五成群,他们选择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程溪在九城主府深居简出,没有认识的修士。她在这片宅邸群闲逛约半个时辰,把地形摸清后,才挑中一栋僻静的两进住宅。
这座住宅的宅基地占地面积将近五百平方,就这还是最小的一栋。
程溪推开院门踏入其中,入目是铺着沥青石板的院子、主屋建筑与檐下游廊。她走近主屋台阶,把灰尘拂去坐在上面,思索着接下来安排。
“叩,叩叩——”
掩上的院门传来叩击声,程溪的思绪被中断,她抬头看向院门。
筑基期外放的灵识相当于没有,根本勘察不到外面的人是谁。
程溪没有开口,那叩击声富有节奏地敲了两回,才响起娇媚的女声,“程姑娘,是我,花月柔。”
花月柔。
这个名字她很耳熟。
之前雷云渡的邪佛像,正是花月柔由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