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青年还未说完,程溪不耐打断:“你这病症我治不好,你还是回三大医堂看看吧。”
青年:“?”
“程堂主,你什么意思?”连番被怼,青年心头窝火,语气阴沉道。
“没什么,就是不治心思不正之辈。”从青年不守规矩起,程溪就对他全无好感。
听他张口闭口都是三大医堂,程溪要还不清楚他屁股向着那边,这脑子算是白长。
程溪并不是个委曲求全的性子,但有些时候若势不如人,她权衡后亦会战术性退让。
当然,退让的前提是势不如人,而眼下显然不属于势不如人范围。
青年许是也没想到这靠关系当上的小小堂主,口气居然这么狂妄,他胸腔剧烈起伏后,语气阴冷:“程堂主,你不过一介新人,确定要与三大医堂为敌?”
“为敌?这又是从何说起?”
程溪轻笑道:“我这人听不懂弯弯绕绕,你不妨直说,要是不涉及原则,我倒是可以改改。”
金丹青年闻言,心气稍顺,开始就程溪这个小医堂低廉的治疗价格提出改进方案。
一言以蔽之就是:程溪的要价必须与三大医堂一致,不服从就是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的后果很严重!
“前庭可有定下规矩,说医师医治伤者,不得高于多少贡献点,不得低于多少贡献点?”
程溪语气淡然,“若是没有这些规矩,三大医堂难不成是在……替前庭立规矩?”
“你休要胡说,三大医堂何时定过这种规矩,只是伤者伤势耗时、耗药材又耗精力,本就值这个定价。”金丹青年连忙反驳。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承认三大医堂替前庭立规矩,这可是逾矩!
“既然治疗定价是根据耗时、耗药材、耗精力而定,我定价比三大医堂低廉,是否表明我比他们还是要稍稍,优秀那么一些?”程溪慢条斯理说。
原本在院外等待的伤者,纷纷面露恍然:她说的好有道理啊!
金丹期青年意识到自己被绕了进去,他脸色一沉,眼看说不过去又不能动手,他气咻咻地离开。
“…我总觉得,有些话你是特意说给我听。”站在院子里的赵稚旁观全程,慢吞吞开口。
“对啊。”程溪坦然承认。
赵稚:“……”
“你看三大医堂居然这么嚣张,于前庭发展有害无益,合该好好敲打。”程溪积极撺掇道。
赵稚:该死,她说的好有道理!
“我要是敲打他们,有好处吗?”赵稚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朝程溪伸手,“你上回给我的玉盒,被秋见小姨要去了。”
“我再送你一盒!”程溪阔绰道。
嗨呀,这玩意她多得是。
赵稚矜持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日,据前来治疗的伤者说,云上宫下了令,要整顿前庭欺上瞒下,阴奉阳违的现象。
而三大医堂首当其冲。
程溪:……,佩服,佩服!只能说上位者要搞谁,找个万金油借口就能立即开涮。
赵稚这效率杠杠的。
程溪这小医堂算上两个杂役也才三人,自然不存在相关现象。她舒坦过了一段白天治病,晚上修炼的清闲日子。
直到六月刚冒头,赵稚来了。
“喏,上回答应给你的。”程溪把装着豪华版百灵膏的玉盒拿出来,递给赵稚。
赵稚看也不看收起玉盒,瞧着程溪斟酌道:“我这回接了个任务。”
“嗯?”程溪背脊挺直。
“同雷云渡有几分关联。”赵稚说。
第104章 时疫
去年十二月末陆州几个大势力商讨出前往雷云渡镇压混乱的修士名单, 距今已过去六个月。
玄岁三人四月份重伤归来,程溪那时得知沼州正与镇压修士僵持,而眼下已是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