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眼眸，还有她眼角的那颗熠熠生辉的泪痣。
“我娘在里面。”江时云敛了敛自己的神色，觉得好像有些太激动了。
香兰院的装饰明显也十分陈旧，但该有的东西都不缺，显然比她之前的晚星院要好得多。
毕竟江时云大了，已经可以去朝廷做官了。
方姨娘让人把江晚晴请进来，自己则披上衣裳，招呼她坐下。
“咳咳，上茶——”方姨娘衣着朴素，头上只用一根玉簪挽住。
她似乎身体不太好，脸色有些发白，手也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那日多谢大小姐。”方姨娘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紧紧抓着江晚晴的手，看的出来，她真的很感激江晚晴。
“我也只是刚好路过罢了。”江晚晴不知怎的就鼻子一酸。
真正的亲生母亲，原来是这样的。
方姨娘招招手，让江时云也坐过来，她说话有些费力，但仍是强撑着：“这孩子从小过得就不快活，好不容易长大了，却也没什么聪明劲。”
“这次要不是你，我们母子怕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娘。”江时云对“没什么聪明劲”这种评价，很明显是不怎么乐意的。
“谁能想到江岩这种跟了我十几年的人，还能叛变呢？”江时云现在提起他，已经看不出
异常。
“大小姐。”方姨娘不搭理江时云，只是将江晚晴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往后要是有什么意外，还请大小姐能看在一点同源血脉的份上，怜惜这个孩子。”
江晚晴眼眸微睁，她是什么意思？竟然是在托孤吗？
“娘——”
“你闭嘴。”方姨娘打断江时云，继续看着江晚晴，语调低沉：“我知道这样恳求大小姐，多少有点没脸没皮，从前大小姐过得不好，我们也没有办法帮衬……”
“但我知道，大小姐非池中物。”方姨娘勉强笑道：“我愿将所有陪嫁都交给大小姐，只希望大小姐以后，能多关照时云。”
江晚晴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遇到这种请求，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难道方姨娘对她的信任，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我……”江晚晴本能的就想要拒绝，她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再加一个这么大的江时云，她不是不想，是实在顾不过来来。
方姨娘声音不大，却抢在她前面说话：“大小姐别急着拒绝，我还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大小姐。”
“有关二小姐。”方姨娘轻轻开口，又连着咳嗽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