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万万没想到死去的江时云还能复活,还能回来指正他,已经面如死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了。
他只能本能的看着江若水,希望她救自己一命。
江若水哪能让他把自己扯进去,连忙上前一步,耳坠都跟着前后摇晃,她喝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大少爷一起长大,竟然敢害他,就不怕你全家跟着遭报应吗!”
江岩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听到这话,也只能颓败的倒在地上。
没有办法了,他要是平白无故指正江若水,肯定没有人信,还会将他的家人给连累。
“是!是我想害死江时云!”江岩愤而怒道:“你们以为他对我很好吗!我不过就是打翻了他的砚台,他就罚我面壁思过!表面上说将我当亲兄弟,实际上呢!”
众人都有些无语,不过是面壁思过……
江晚晴更是想冷笑,满口谎言。
不过,虽然他这话是谎言,但他面壁思过的时候,心中未必不会有微辞。
“实际上如何?”江时云本来还想在父亲和宸王面前收敛一点,但听到他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快走几步上前将他拎着胸口拽起来:“江
岩,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对你真的不够好吗?”
他几乎是怒吼着低声:“我在府中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罚你面壁,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的!就算我是真罚,又怎么样?府上的下人,哪个没有受过苛责?”
江时云这话说的声音极小,只要他们二人能听到。但看在旁人眼里,却能看到江岩低下了头,一副理亏且无力辩解的样子。
“江岩谋害主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江仕武也想赶紧了解,不让人看笑话。
谁知,江时云却拒绝:“不必了!我的人,我亲自处置!”
说罢,不等别人开口,他已经将江岩拖着扔到了满是死鱼的湖里。
动作之快,让众人为之咂舌。
刘嬷嬷赶紧捂住江时隐的眼睛,小少爷不过十岁,可看不得这些!
“啊——”江若水顿时吓得尖叫一声,不自觉的朝宣邈靠过去,死死攥着他的胳膊。“王爷,我、我好怕!”
宣邈无声的看一眼江仕武,没有动。
众人看着江岩在水里扑腾几下,很快便沉了下去,没有江仕武的吩咐,下人们谁也不敢动。
江时云这才跪下给江仕武请罪:
“儿子擅作主张,请父亲恕罪。”
江仕武轻声叹一口气:“他是你的下人,随你怎么处置。”
对于他来说,这个儿子没事,已经很好了。
江晚晴却定定的看一眼江时云,她上辈子没怎么关注他,如今看来,他居然也是一个很心软的。
旁人都窃窃私语说他睚眦必报,江岩将他推入水中,他就也要把江岩扔进去。但是江晚晴知道,溺水而亡,可比乱棍打死,要轻松太多了。
与此同时,给申氏诊病的大夫,终于也被下人请了过来。
江仕武一股无名怒火又窜了上来,是谁!是谁敢请大夫!
江时云没事,他就已经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对劲。这满湖的锦鲤,也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死的!
他当然不是要包庇谁,只是宣邈在这里,他要查,也得等宣忱走了,关起门来查才行!
结果就见宣邈上前一步,沉声道:“本王擅自请了大夫,还请相爷不要介意。”
江仕武哪里敢介意。
许大夫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也是江家用了十几年,知根知底的人。由他来查验,其实江仕武是很放心的。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害怕,害怕这些鱼真的是中毒
而亡。这就意味着,宣邈会知道他们江家不干净。
许大夫捞了两条鱼,纷纷用银针验过,众人皆看见那银针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