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扁希凡的下落,来换宸王殿下的亲事不能成功?”张太傅问道。
江时云笑了。
“当然不是。”他道:“我是恳请张太傅,抓住机会,让陛下醒过来。”
“你威胁我?”张太傅挑眉道:“你可知,宸王登基,对这天下而言,其实是再好不过的。”
江时云垂下目光,他当然知道。
但是关他什么事呢?
天下人如何,他管不着,他只知道,宸王要是真的登基了,江晚晴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希望江晚晴可以自由的,跟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太傅大人,”江时云道:“我无意挑拨宸王殿下的清白,只是想拖延一些时日。太傅大人也知道,等到陛下清醒,这天下如何,交给陛下不好吗?”
新朝几乎已定。
张太傅和目前的几位大臣,都是辅佐新君上位的功臣。
他已经两朝元老,为何不顺势而为,等着宣邈上位之后继续享用荣华富贵呢?
这个问题江时云也想过。
最后他的结论是,张太傅之前就从未参与任何党争,要么是明哲保身,要么是忠君。
他宁愿相信张太傅确实是
忠君。
而事实上,张太傅也确实如此。
是忠君,而不是忠于下一任君主。
哪怕现在的承永帝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也不能改变他的立场。
“你江家的这几个儿女,还真是……”张太傅不禁摇摇头。
江晚晴就不说了,江若水跟太傅府的梁子也不小。
不过人死茶凉,他当然也不会跟一个小辈为敌。
既然得了张太傅的首肯,江时云之后要做的事可就简单多了。
九月十五,大吉,宜婚嫁,宜杀伐。
九月十四深夜,梧桐居。
明日就是太子大婚,整座京城都取消了宵禁,与民同乐。
江琉璃手上拿着一张字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微笑。
“我哥哥倒是很会选人。”
她点燃火折子,将字条燃尽,灯火下,她那张秀气的脸倒多了几分美艳。
“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江琉璃的声音像是飘在空中一样。
第二日,寅时。
江时云带着江琉璃坐在马车里,缓缓掀开了轿帘。
吉华大街炊烟袅袅,百姓们忙忙碌碌,尽是人间烟火气。
许是因为太子殿下大婚的好日子,每个人都喜
气洋洋的,忙着在红笺上写下一句又一句的祝福,挂在已经缀满十里长街的红线之上。
原本该是个好日子。
江琉璃看向轿子外面,今日这一场,或许是伤及无辜,但她也顾不得了。
江时云做这些事是为了江晚晴,她可不一样。
她需要成功攀上皇家。
“太子殿下大婚!车马避让——”
前方忽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根据大景朝的习俗,铺了红妆的街道,吉时之内,车马皆须礼让。就算是达官贵人的轿子,也不例外。
两人下了车,准备好的人马已经从另一条路过去。
辰时,纪王府。
春熙郡主满面荣光,纪王捧着扇子亲自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长裙旖旎,珠钗玉环,漂亮的不得了。
纪王看到春熙郡主,高兴又欣慰的笑笑,春熙从她手中接过扇子,轻轻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不久后,春熙郡主拜别纪王,司仪喝道:“礼成,郡主上轿!”
礼乐声顿时响起,纪王挥动着手臂将女儿送走。
他作为女方父亲,要从另一条路赶去参加婚宴。
纪王知道,今日之后,她女儿要走上的,是一条母
仪天下的道理。
即使不是亲生的,但她也是在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