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忱坐在旁边,手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得敲着桌子。
自从上次魏王爷带着人去金戈殿门口转了一圈后,九黎王就当众宣布嘉奖江晚晴,也嘉奖了一手负责此事的魏王爷。
九黎城的众臣们也开始催着少领主的事情。
别看现在好像一切都很平静,似乎无论九黎王选谁,百姓们都无所谓。
实际上,若是选的人不合适,就会爆发大量的游行示威。
之前就已经有所谓魏王党和正统党的游行了。
江晚晴果然叫号叫到了九黎王,大宫人陪着一起进去。
江晚晴见到他,也不行礼,只是伸手诊脉。
九黎王睁着眼睛盯着她看,见江晚晴的眉头轻轻皱起来。
“如何?”九黎王道。
“江大夫快说呀!王上到底怎么样了?”大宫人急道。
江晚晴松了手,他所说的症状,在他的脉象上表现的十分轻,轻到几乎可以说是个正常人。
“九黎王是心病。”江晚晴道:“心病,自然得是心药医。”
大宫人低声道:“王上他为了立储的事情……”
反正这是也不必瞒着,几乎整个九黎城的人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就请王上快写立下皇储,也省的自己揪心。”江晚晴道。
说着,她提笔开始写药方,纸
上的字迹虽说没有清璃那么潦草,但显然也不那么好辨认。
“此药每日清晨服用,可暂时保住九黎王不受困扰,但若是心病不解,药也是无用。”江晚晴写完药方,交给大宫人,让他去拿药。
九黎王示意他去取药,自己则没有动。
“九黎王还有事?”江晚晴询问。
“你们大景有句话叫做明人不说暗话,”九黎王道:“孤王并非怪罪你们,只是如今的情况,魏王爷实在不宜立为王储。你们不知道,他并非表面上……”
江晚晴笑了:“九黎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是大景人,并不参与你们九黎城的事务。”
“你不参与,你的夫君呢?”九黎王道。
似乎是非要江晚晴给她一个答案不可。
江晚晴又笑了:“他也是大景人。”
事实上,宣忱也好,她也好,他们都无意掺和九黎的事情,宣忱与九黎王的恩怨,是私仇。
但就算是这样的私仇,他也不过是让九黎王亲自来安乐居问诊罢了,没有刻意为难他。
九黎王得了江晚晴的话,站起身,深深一礼。
之后,他出了安乐居,对着门口安乐居的那块牌子,也深深一礼。
毕竟是九公主的地方。
宣忱不知何时出来,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九
黎王朝他看过去。
当年的先王族,如今只剩下宣忱这一个还算纯净的血脉。
“多谢小殿下。”九黎王轻声道。
他没有叫宣忱翊王殿下,是按照九黎这边的辈分去称呼的。
宣忱没说话,回头去找江晚晴,大声道:“今天的病人看完了没有呀!晚上我要吃枣泥糕!”
第二日中午,宣忱和江晚晴以使臣的身份赴宴,怕是九黎王已经准备好当众立储了。
大景朝派他们过来,名义上的缘由是,探亲,并且见证九黎王储的诞生。
殿内载歌载舞,大家现实尽情吃了饭,然后九黎王将手中茶杯一放。
殿内众人齐齐看着他。
要来了要来了。
他终于下了这个决定。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先王族的后人。
任谁都会选自己的儿子,但现在翊王殿下在这里,魏王爷又在这几日民心高涨,他之前尚且左右摇摆,多次犹豫,现在难道会坚定的支持自己的儿子吗?
九黎王朝众人道:“九黎城幸得大景朝翊王殿下和翊王妃来此,替我城解了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