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忍,缓缓点头。
对,她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儿,被自己的丈夫厌弃。
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依然会对江晚晴不闻不问。
申氏回到自己屋里,呆呆的坐在床上,心情无比低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家里的人以“喜不喜欢江晚晴”为标准,已经划分了两派势力。
江仕武和江时隐,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不祥之女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呢?
而她自己,又为什么一定要讨厌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以往觉得十分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却让申氏有些想不通了。
十六年已经过去了,江晚晴现在也漂亮多了。
自己到底为什么还在讨厌她呢?
江若水心烦意乱的离开时涧院,泪眼朦胧。
她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而现在她又不能向江晚晴下手。或许现在还有人觉得江时隐只是在胡说,但只要之后江晚晴出事,就必然会查到她身上来。
她心情烦闷,急需人安慰。
于是她问:“殿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
翠屏缩瑟着身子,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下去,轻声道:“宸王殿下派
人来,说春猎之期已近,他要勤加练习,暂时没有时间来见小姐了。”
江若水这次没有打人,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原本是个很正常的理由,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在失去了。
好像宣邈真的在避着她,怎么会这样?
强烈的害怕和不安割据着江若水的神经,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江晚晴第二天果然很准时的去学习,她逐渐感觉到,有人教跟没人教,就是两回事。
而宣忱也很准时的去练箭,他也逐渐感觉到,有人监督和没人监督,也是两回事。
两人都在努力精进,日子倒是过得快了许多。
半个月后,扁希凡终于觉得江晚晴已经勉强到了及格线,同意让她去沈家给沈思南治病。
江晚晴则感激于扁希凡的严格。
是他无比系统的梳理了自己在学医方面的漏洞。如果说以前的江晚晴的医术就是一个走路不稳又时刻想跳的小孩子。
那么现在,她终于能稳当的走路,跳起来也就更不怕摔倒了。
于是她背上药箱,带上面纱,深吸一口气,去了沈府。
沈府门前守着家丁,门外排了老
长的队。
江晚晴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沈家治病的悬赏金额又提高了,这才引得无数医者都来医治。
不过,大夫是多了,但能不能进得去沈家的门却还另说。
沈管家审核极为严苛,非名家不能入内。
江晚晴看了看自己,自己算名家吗?如果搬出不知名女神医的名号,当然算。
可是沈家一定会调查她,她人在沈府,只要稍微一查和江时云的关系,很快回知道她的身份,并把江家牵扯进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家是偏向宸王宣邈的。这些天江仕武也有意无意的向她打听过女神医的下落,如果她替沈思南治病,相当于替宣邈收服沈家。
她可不想卷进夺嫡之争,也不想白白让江家捡这么一个大便宜。
她低着头正想着怎么进门,却发现前面排队的人很快快被筛选完了。居然一个也没能进去。
江晚晴惊呆了。
刚好遇到一个垂头丧气的老大夫被赶出来,经过她身边,忍不住嗤笑:“小姑娘也想来沈家分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江晚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但是她知道那位老大夫是
什么货色。别的不说,腿脚是真利落,骂完人就跑。
她前后看看这条队伍,都是些年纪大的大夫们,各个还吹嘘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