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问说:“小野这是想给谁当长兄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他可比顾野大了一岁呢!而且论辈分,顾野还得喊他一声“小叔”呢。只是顾野一直不肯喊罢了。
顾野立刻止住了话头,把糖醋排骨往桌上一放,一脸无辜地问:“啥?我咋听不懂你说话?”
武安笑着看他一眼,顾野挨着他身边坐下,用公筷给他夹菜,“多吃点,瞧我几天不回来,你都瘦了一圈了,别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吧?”
武安确实挺挂念他,毕竟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匪浅,但就几天工夫没见面,绝对没到那个地步。
他确实是瘦了,但不是想顾野想的,而是最近身量长得飞快,人一抽条,自然就显得清瘦了一些。
武安好笑地拍他一下,两人又头碰头说起了话。
后面用完了夕食,武安去写功课,顾野这日特地趁着午歇和下午晌练字的时候都把功课都写完了,所以便能歇着了。
他自己洗漱好了,穿着寝衣去了顾茵屋里。
“我叔呢?咋个今天没见到他?”母子俩躺进被窝,顾野就问起来。
顾茵解释道:“陛下要办春狩,到时候阵仗大,光宫中禁卫不够,还得从京郊大营抽掉人手。你叔这些天都在忙这个。”
顾野点点头,“好像是听皇帝爹提过一句。叔也是,公务再忙也不能不着家,尤其是我这几天也不在家,这不让娘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这话都出来了,顾茵做势扬起手,顾野连连告饶,说他就是说秃噜嘴了。
“你叔就是今日没回来而已,而且让人送了口信来食为天的。前头不论多忙,他都会回来的。”
自古三月春狩是传统,新朝第一次举办这样盛大的活动,既是正元帝和臣子合乐,联络感情的机会,也是给前朝臣子展现新朝军力强盛的场合。不容出任何纰漏的。
武青意确实是忙,既要布置猎场的守卫,驱赶能伤人的野兽,还要加紧士兵们的操练。
但如顾茵所言,他就不是忙起来不着家的人。
就像前两天,他忙到半夜回来,顾茵都已经歇下了,起夜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廊下窗户外头站了许久。
顾茵屋里的窗只开了一小半,作通风之用,透过那窗棂,武青意根本看不到屋里什么。
顾茵好笑的问他站在那里做什么?
武青意见了她,肃着的脸一松,笑道:“没什么,只是忙了一整日,想在你这里松散一会儿。”
顾茵正准备从窗边走开,去给他开门。
他又拦道:“不用,夜风凉,说不了几句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他又从身后拿出一朵野花,从窗子递了进来。
那不知名的野花是小小的团形,粉粉嫩嫩的,生机盎然,还泛着清香,很是讨人喜欢。
“是在猎场看见的,开的很好,知道你是惜花之人,所以我只摘了一朵回来。我问了人说这花很好养活,插在瓶中放上清水,还能开好几天。”
顾茵心中熨帖,接过后低低地应一声“好”,“那我让人好好养上几日。”
如今那花还开在顾茵床头小几的花瓶中,一连数日了,屋内的空气中都泛着甜蜜的清香。
…………
顾野第二日再入宫,把让人去外头买的小玩意儿给了陆煦,坑了他几声软软糯糯的“好大哥”,后头如常上课。
当天他把陆照送回坤宁宫,就直接和周皇后提起给陆照选伴读的事儿。
他把说给顾茵的话又复述给了周皇后,只不同的是,昨儿个是闲话家常,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今日他重新组织过语言,条理越发分明,也更委婉,同时还实时观察着周皇后的反应,若她表现出一丁点的反感或者不同意,那么顾野就会立刻止住话头。
好在周皇后没有不同意的,只笑道:“难为你了,每天自己要上课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