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你不喜欢我就不戴了。”
“不行。”顾茵认真道,“我得把你这疤痕弄好看了才成。”
武青意体质如此,连老医仙都没办法把他的疤痕去掉。
他心道她是醉糊涂了,却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妆奁边上,对他招手。
他生怕她摔着自己,连忙亦步亦趋地跟过去。
顾茵将他按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下,又在小抽屉里头找出一支极细的软笔。
软笔蘸取口脂,颜色正好和他脸上的疤痕颜色相近。
“别动。”顾茵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拿着笔在他脸上描绘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下笔的地方,呼出的热气喷到了他的侧脸。
加上那软软的笔尖在自己脸上的游走,武青意心猿意马,捏紧了拳头才逼的自己没有乱动。
“好了!”半晌后,顾茵停了笔,“你看看。”
武青意抬眼看向圆镜,才发现自己那道疤痕在她手下被绘制成了一副花图——疤痕为赤色的树干,她另外描绘了几朵小花点缀。若不是在他脸上,倒也算是一种贴花装饰。
“真好看。”顾茵满意地看了看,还不忘掰正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叮嘱他道:“不许擦哦。”
武青意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顾茵又软绵绵地爬回了床榻上。
武青意在床榻前站了良久,之后才轻声道:“我觉得七夕还是远了一些,你说呢?”
回答他的,自然只有顾茵均匀的呼吸声。
王氏倒完水后就回来了,只是没进内室。
儿子儿媳难得能单独相处,她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
只是看到儿子进去快一刻钟了,王氏又有些担心。
虽说是夫妻,但之前也没圆房,可不好趁着大家大丫醉着的时候,趁人之危!
大儿子的为人,王氏自然是相信的,所以她虽然是担心,却也没上赶着冲进去,只在外头咳嗽了两下。
刚咳到第二声,武青意捂着脸出来了。
“在里头干啥呀,待这么久?”
“没做什么。”武青意垂着头快步走过,“天色不早了,娘早些安歇。”
然后就逃也似的去了前院。
王氏后脚去了内室,顾茵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被子也被盖好了,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
再回想起方才大儿子那害羞小媳妇似的做派,王氏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俩人怎么好像掉了个个儿?
武青意快步出了后院,冷风一吹,他脸上的温度才降下去。
前院书房里,他的小厮已经等得睡着了。
武青意没喊他,自顾自去了净房洗漱。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进了屋内,坐在矮凳上的小厮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我给将军打水洗脸。”小厮说着就要去点灯。
“不用!”武青意立刻喝声阻止,而后又解释道:“我洗漱过了。”
“将军老爱用冷水洗漱,热水擦把脸才舒坦呢!”自觉偷懒被抓包的小厮上赶着表现。
“真不用。”武青意把人按住,“真不用,我最近都不用。”
小厮也没再多言,只在心里奇怪最道——不用就不用嘛,咋个还最近都不用,自家将军的脸上镶金子啦?还不能洗脸了?
…………
顾茵第二天睡到天光大亮才醒了。
醒来后她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揉着穴位起身,却发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张面具。
属于武青意的银质面具。
她仔细一回忆,记忆却只到回家后王氏帮她拖鞋泡脚那段。
她这边厢一起身,王氏就进来了,笑道:“咱家平时最勤快的人,今日可成了大懒虫!早上武安和小野都来瞧过你了,你半点儿没带醒的,这是喝了多少?”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