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为所动,那男人想了想,换了副嘴脸和气地道:“刚是我态度不好,冯师傅别同我一般见识。你说的接了单了,应该就是食为天的单吧。他们找你定做也什么?也是端午的礼盒吗?你仔细和我说说。”
说着他又摸出一个银角子,要往冯木匠手里塞。
这完全是在挑战冯木匠的职业道德了,他当下就把人请出了店铺。
那男人在门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对着顾茵离开的方向恨恨地道:“一个破寡妇店,有什么好张狂的?早晚让你们都干不成!”
转去别家定做了礼盒,男人回到望月楼复命。
王大富如今是不敢偷懒了,也找不到比周掌柜更尽职尽责的伙计,干脆自己充当了望月楼的掌柜。
见他回来,王大富问他说:“李成,冯木匠咋说,来得及做吗?”
那李成笑道:“冯木匠说来不及,但是东家放心,小的寻了另一家,手艺不比他差,肯定误不了您端午的计划。”
王大富放下心来,见他说完话还不走,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那李成就道:“东家不知道,我在冯木匠那里遇到了食为天的东家和周掌柜呢,那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样可气人了,全然不把咱们望月楼看在眼里。他们前脚走,我后脚问的冯木匠,冯木匠就说已经接了别的活计了。”
“你的意思是食为天也要在端午有大动作?”
“可不是嘛!他们一直按兵不动,敢情是等着现在呢。”
端午是个大节日,走亲访友都会送粽子、茶叶蛋、咸鸭蛋之类的东西,寻常百姓肯定是自己家做了,提溜着就送了。富户讲究,一般都是在酒楼买,用木质礼盒一装,既美观大气也显得有档次。
每年的端午礼盒,望月楼都卖不过含香楼。今年出了前头的事儿,望月楼元气大伤,到这个时候才顾得上去定做木盒,就是要在这里打翻身仗的。
如今听到食为天也想分一杯羹,王大富道:“那咱们定价再便宜一成。就算赔本赚吆喝,也得把那两家挤兑下去。”
没过两天,含香楼白大老爷也得到了消息,有样学样地把今年端午礼盒的价格降了一成。
就在他们两家又斗鸡似的斗上了的时候,一晃眼到了端午这日,顾茵的冷饮摊子开摊了!
而且还不用临时去租赁摊位,她自己之前那个摊位还在续租期呢,加上葛大婶他们家本来只做早市生意,也把位置极好的摊子借给顾茵用。
顾茵一开始说要给租金的,葛大婶坚持不肯要,“你都开店了,都还是按着之前那样给我家供包子,也不要再同我客气。端午那天我们本来也只是卖朝食,你做的那个冷饮又不会影响什么,尽管就在我这里卖。”
于是端午节那天,天不亮顾茵就起身去了店里,先把三种冷饮做出来冰镇上,然后再做其他朝食,因为是端午,所以这天的早市就也卖粽子,甜的和咸的各一百个。
等到天亮,王氏和徐厨子帮忙搬裹了棉被的冰柜,一行人就去了码头。
赛龙舟的时间就定在上午,所以一大早码头上就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都等着来看热闹。
等她们到的时候,葛大婶家的朝食都售卖一空了。
葛大婶干脆把自己家的家伙什都撤走,让他们把两个冰柜给摆上。
因为市口实在是好,他们刚摆上,就有客人过来打听道:“你家卖的是什么?怎么大热天还用棉被裹着,就不怕裹馊了吗?”
顾茵就解释道:“是冰饮,怕里头的冰化了才裹着的。一共有三种,您要不要尝尝?”
说着顾茵就在摊子上摆出了三碗早就准备好的绿豆汤、奶茶和酸梅汤。
日头升起来,码头上的人还在增多,那客人汗流浃背的,询问了奶茶一份十文钱,而其他两种一份只要五文钱后,就要了一份绿豆汤。
冰饮都是提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