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田树满的身世邻居都会摇头叹一句是个命苦的,他的亲生母亲在他还没满周岁时又有了身孕,自己却一无所觉,只以为生儿子后一直都没来月事,每天都为了这个小家忙碌的脚不沾地,不小心摔了一跤后直接一尸两命,只留一个嗷嗷待哺的还没满周岁的幼儿。
俗话说祸不单行,田树满在两岁多时生了一场大病,发烧到人事不省,田兆升连夜抱着儿子借了驴车赶到了最近的镇子上,那里有位颇负盛名的大夫,谁知这大夫一看就摇头叹息,
“他得了小儿麻痹,这个我治不了!”
这是妻子留给他的命根子啊!
田兆升当时眼睛通红,‘扑通’给大夫跪下了,
“还请大夫指条活路!”
“京城!”
田家庄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半天就能赶到,田兆升回家后带上了全部家当抱着儿子赶到了京城,半个月回来后,儿子走路就是一深一浅,右腿膝盖到脚踝都异于常人,那个天天跟在父亲后面跑来跑去的身影不见了,经常坐在小板凳上发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还没放下丽娘,可你个大男人如何会照顾孩子,都说后娘不好,其实也不尽然,总有心肠好的姑娘,咱仔细挑挑你看如何?”
田兆升终于点了头,在亡妻过世三年后,娶了新人进门。
可事实就是,后娘终归是后娘,在新妇有了身孕之后,一反刚进门时的小心翼翼,变的矫情爱挑刺。
三四岁的孩子是最调皮的,哪有可能不犯错,亲娘手里错了也是个孩子,后娘手里错了就是错了,会骂你不懂事,孩子哭心里会厌烦,骂你不听是吧,揍两下看你还敢不!
孩子的哭声让爷爷奶奶不落忍了,
“家里房子太紧巴了,你弟成亲还早,咱再起三间房,你们小两口搬过去住,省的家宅不宁!”
田兆升刚攒了俩钱接着老宅的墙又起了三间新房,新妇满意的搬到了隔壁新家,五岁的大孙子就留在老房子,田树满每天跟着小姑后面学打猪草,帮着砍柴烧火,安安静静的当着小尾巴。
又是三年过去,小姑出嫁了!后娘第二胎才刚怀上,祖父祖母年轻时累坏了身子,二儿子成亲后也搬出了老院子,二老跟着长子过,不能赚钱还要儿子花钱买药,自然要看儿媳妇脸色过日子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哪里都需要用钱,一家之主田兆升为了多赚钱,他会经常出远门送货,而他离开后,周氏的贤良面具揭开,她很聪明,不会无缘无故打骂孩子,总是抓住孩子的错处来顿狠的,公婆要是护着她就一起骂,还指着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让评理,
“大家伙来评评理,这孩子犯错了我管教怎么还成了我这当娘的不是了。”
“他还是个孩子…”
“小时偷针大了就能偷金不知道吗?”
“可他没有偷针,他只是打破了个碗!”
“那碗不是花钱买的吗…”
邻居摇着头纷纷离开,哪家孩子不打两个碗长大哟!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就让他洗碗,真真是后娘的心…
田家的院子经常会传出争吵声和打骂声,那是一段家宅不宁的日子。
就在田树满每天被打骂的怀疑人生时,外公家送来了喜讯,他小舅舅十几年寒窗苦读,今朝中了秀才,进门看到外孙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手上肿的老高的红印子,外公老泪纵横的抱着孩子离开了!他这一年忙着儿子的科考,把外孙给疏忽了!
他在小舅舅家过了五年好日子!舅舅教他读书写字,外婆教他剪纸,外公教他画年画,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吃的饱穿的暖,越长越像母亲也像外公,长成了一个很俊的小伙子,直到舅舅考中吏员要到京兆府任职书吏才被父亲千求万求的接回来!
有了舅舅这个靠山,田树满能写会画,又被舅舅外公反复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