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作案动机,应无罪释放。”
这一场案, 因这三言两语结束得突然。
施烟拖着疲惫身子,脚下虚浮, 如在棉花地上行走。春时风暖,当第一束暖阳打在身上,她狠狠打了个寒噤, 不由自主地怀抱着双臂。
“小姐,家主在那。”
苏烈站在牢狱门口,一见到施烟出来,即刻迎了上去。
施烟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萧祁远立在马车旁,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蓝色墨竹锦袍,立在那处便叫人赏心悦目。腰间坠的白玉佩被施烟常常把玩着,触久生温,一如他本人温和。
隔了数十米,施烟对上他潭静温和的视线。若是以前,她定会飞快地扑进去,想寻得无端温柔。她想说这几日牢里的日子实在不好过,石墙阴寒得骨缝生疼。那个太子也不是好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此时,她半晌挪不动脚步,萧祁远亦站在原地,颇有耐心等着她走过去。
无数阵风从二人之间穿过去,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层缝隙。在施烟心中,二哥是风情高洁的,但赵檀这条人命横担二人中间,将他从施烟心中拖下神坛。
施烟双拳攥得死死的,心里蓦地很委屈。她不喜人枉死,二哥是知道的。可是……二哥早知事情开头结尾,却任由自己深陷其中。
苏烈抬起手臂站在旁边,抬头唤了一声:“小姐?”
施烟敛眸,收回无端思绪,伸手搭上苏烈的手臂,慢慢走下牢狱前湿滑的石阶。
阴寒之地渐渐离远,鼻息嗅到似有若无的药味。
肩头一沉,后背的风悉数阻挡了去。施烟颔首,入目是修长有力的手指,云烟罗披的丝带被他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抬头,近距离对上来人的目光,他伸手过来想触自己的脸,施烟侧移身子,躲过了他。
用着拙劣撇脚的借口,“脸上太脏,二哥莫要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