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谋逆同党。许多故交家不方便出面,但你和魏王不一样,若是你出面和女皇求情,女皇绝不会怀疑。”
李常乐依然不说话。她和李怀自身都难保,万一她替裴家求情,牵连到她和李怀怎么办?
最近李怀安分守己,女皇想起上次武元庆和来俊臣闯入皇储宫中时的嚣张,对李怀多少有愧。再加上李常乐按照女皇的旨意,安安分分嫁给武元庆,女皇对李怀的态度逐渐松动,侍从们试着提出让李怀搬出深宫,女皇也不再一口否决了。如今正是营救李怀的要紧关头,如果李常乐在这时候给裴家求情,裴家还是她的前夫家,女皇要怎么想?
李常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裴楚月和她的闺密情谊不值得让她冒险。说到底,李怀才是她翻身的底牌,其余人都是锦上添花。
李常乐抬头,见裴楚月依然恳切地看着她。李常乐移开视线,说:“我从不过问政事,外面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裴楚月内心隐约的不祥坐实,整个人如同迎头被泼了盆凉水。裴楚月以为李常乐不懂,继续给她解释:“阿乐,你误会了,这并非国家大事,而是有人诬陷我阿父和阿兄谋反。你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阿兄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们家怎么可能谋反。但外面那些小人嫉贤妒能,在女皇面前搬弄口舌。你去和女皇解释一下,女皇肯定就明白我父兄是被人冤枉的了。”
李常乐在心底冷笑,女皇被人蒙蔽?不可能。论起心计,论起识人,谁能骗得了女皇。来俊臣虽然是小人,但也是个聪明人,他太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来俊臣将目标盯在裴家身上,未必不是受到了女皇暗示。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常乐越发不能出面了。
而且,当初她那样卑微地求裴纪安,裴纪安像块铁一样,宁愿死都不愿意娶她。当时那样硬气,如今,怎么想起来求她了呢?
李常乐说:“我知道你忧心父兄,但外面的事我向来不插手,委实爱莫能助。你放心,若是裴家问心无愧,女皇必然会还裴相和裴大郎君一个清白。”
裴楚月瞪大眼睛看李常乐,几乎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裴楚月不可置信:“阿乐,你说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竟然连句公道话都不愿意帮我们递?”
现在想起来和她谈情谊了?李常乐冷冷勾了下唇角,语气中不觉带了些怨怼和快意:“若是裴大郎君真在乎情谊,当年也不会置我于那等境地。当初是他求我父皇赐婚,后来又是他说不合适,说只把我当妹妹。他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要赶在吐蕃和亲的关头退。他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议亲,那就去找他惦记的人,来找我这个退过婚的前未婚妻,岂不是遭人非议。”
“你……”裴楚月气得浑身发抖,她捂着小腹,费力从地上站起来,怒道,“好,不敢劳烦广宁公主。广宁公主,魏王妃,您安生享福,我这就告辞。”
裴楚月气冲冲往外走,宫女刚端了新鲜糕点进来,她正要招呼裴楚月,却被裴楚月冷着脸推开。宫女怔住了,她已伺候了李常乐许多年,几乎是看着李常乐和裴楚月长大。她们两个小姑娘一向都是亲亲密密的,今日怎么闹翻了?
宫女走进来,惊疑不定地问:“公主,裴娘子怎么走了?有人惹她生气了?”
李常乐只是冷冷地笑了声,说:“升米恩斗米仇,其他人不帮忙,她挂念对方有苦衷,我不帮忙,反倒成了仇家。裴家对不起我良多,我又不欠他们,凭什么供他们家驱使?让她走,不用管她。”
宫女面露为难,她皱着眉,几次想劝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宫女长长叹了一声。
李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