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吧。”
绵绵却格外的坚持,“英子姐姐说了,要大家一起吃,妈妈你也吃。”
糖果塞到手中,可让李秀秀愣在那里的还是那称呼……
自从前年吵架,绵绵知道自己之前是做那营生的,她就再不喊自己妈妈。
现在……
她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的小姑娘,露出小小的半颗脑袋,一双眼睛闪闪的像是雨后的葡萄粒子。
李秀秀撑起笑脸,“吃完糖得刷牙,不然牙齿坏掉长大可没办法吃东西了。英子姐姐没教你?”
绵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舌尖裹着糖块像是在玩杂耍,“等我吃完再刷。”
……
曹秀芬瞧出了端倪,“你跟小沈扯证了?”
正在那里统计黄家庄账目的叶英笔尖一顿,铅笔断了。
叶英拿起一旁的剪刀削铅笔,“对啊,没想到吧。”
曹秀芬:“……”
她是真没想到,叶英这么淡……淡定,对就是淡定。
结婚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平静?
不跟村里人说,小沈也没留下来住两天,这算啥事呀。
见惯了各种世面的曹秀芬也得说,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前段时间有下乡磨剪子的帮忙把这剪刀给磨了磨,还挺锐。
没多大会儿铅笔就削好了。
曹秀芬看着埋头算账的人,拿正在纳的鞋底子拍了下叶英的脑壳,“你到底咋想的?”
“大姐,拍傻了怎么办?”
叶英挠了挠头,“就这么办呗,这不挺好的嘛。”
“哪里好了?”
她们当寡妇,那是因为男人死了或者遇人不淑。可那个小沈看着就是个靠谱的,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守活寡?
曹秀芬是恨铁不成钢,“你回头写个申请,我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小沈他单位去。”
叶英乐呵起来,您不知道我就是从那里调出来的吧。
她没说,埋头记账地时候一直在笑,等着把去年的账目理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大姐,他工作忙四处跑,压根不着家的人我在那边守着干什么?学诗词里的那些女人一腔闺怨啊?还不如在这里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呢。我们俩商量好了的,等他工作稳定下来,再把我接走也不迟。”
曹秀芬用针鼻挠了挠头,“他到底做啥工作的,怎么这么忙?”
“勘测。”
早前串好了的词,叶英一本正经的糊弄人,“忙得很,也顾不上我。我还是在这里好,有大姐你心疼,养的白胖白胖的多招人喜欢。”
曹秀芬被这话逗得哭笑不得,“臭丫头就喜欢胡说八道。”
“那大姐你不心疼我?”
“心疼。”怎么不心疼?她男人没了,原本相依为命的小叔子也没了,叶英就像是老天爷给她的礼物,她珍惜着呢。
……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叶英收到了沈清晏寄来的粮票肉票布票和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票证。
还有一沓钞票。
信的内容十分言简意赅——
春节快乐。
相比而言,沈清晏收到的春节礼物就琐碎的多了。
一双千层底的棉鞋,一条棉裤还有几件衬衣和棉袜子。
除了衣服外,还有一些零碎的山货。
信写了满满两张——
四哥见字如晤。春节将至,秀芬姐带着我们去四处倒换年货,收到了很多东西。山上的核桃个头不大,但味道还算可以,我打算开春后种植几棵,希望能够长大结果。宁县有一个四川过来的老乡,种了不少的辣椒,我花了一块钱买了十多斤,寄给你一些,辣椒御寒,做菜味道很不错,就是呛人了点像是烧了房子似的。
这段时间在读书,受益颇深。我已经看完了你给我的那几本书,若是还有什么推荐,记得下次给我寄来。黄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