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跟裴母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她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娘子。
阮娇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视线,随意地数了一下手里的银票丢到了桌面上,“既然想要打发人走,那就有诚意点,要知道我夫君可是连中小三元,今科乡试头名,买断他的前途,就用这么三瓜俩枣,打发叫花子呢?”
男人:“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却是个聋子,真可怜。”阮娇“啧”了一声,继续道:“看来我公公的处境确实如履薄冰,不然怎么来者不拒连个残疾人都收为了心腹。”
裴母本来很生气的,听了阮娇的话之后,一腔怒火忽然就散了,紧绷着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不再说话,淡淡地开始看戏。
男人很显然是被阮娇的话给气到了,“小小年纪你怎么说话的?”
“反正不像你一样说的不是人话。”
“你!”男人不想与阮娇纠缠,看向裴母,质问道:“夫人,你怎么能容许这等妇人进裴家的大门?她如何配得上公子的身份?”
“配不配得上,自有我婆母和我夫君说的算,你算哪根葱在这指手画脚?给你几分好脸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要知道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们,你最好把姿态给我放低点。”
男人脸色难看极了,撕开了伪装,倨傲地看着裴母,“大人是为了你们好,才派我来告知你们,并且送些银票来接济你们,没想到你们不愧是乡下来的无知村妇,非但不感谢大人,还不识好歹!!”
“听你这话,合着那个渣男抛妻弃子十几年,我婆母和夫君还要感激他不成?当了那什么还想要牌坊,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恶臭的人!”
“你们懂什么!大人早些年遭难失去了记忆,被安国公的嫡女哄骗,被安国公利用,待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大人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小心翼翼,若是没有他的暗中守护,你们怕是早就没了命去!你们……嗷!”
男人正在激情演讲,结果却被阮娇一jio给踹倒在地上,“听着你往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脸上贴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jio,既然嘴那么臭,我就用鞋底给你免费蹭蹭!”
阮娇踩着他的嘴,一边踩一边道:“回去告诉那个渣男,别把别人都当傻子,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男人也是会武艺的,但是他却被阮娇给踩得毫无反抗之力,伸手抓住阮娇的绣鞋想要将她从身上掀下去,结果却没想到,阮娇像是长在他身上了一样,他用尽力气却也没有动她分毫,反而被阮娇踩住了胸膛。
“也别拿人身安全来威胁我们,我们不怕这个,有能耐就让他派人来杀我们试试,看看谁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阮娇脚下不动声色地开始用力。
男人闷哼一声,胸上的力道一点点压下来,肺叶里的氧气被一点一点挤出去,他长大了嘴巴,像是一只离水的鱼,眼前已经出现了幻影,但是他仍旧能看清俯视他的阮娇脸上那毫无波动的神情。
他知道,那是真的漠视人命的冷漠。
那一刻,他忽然怕了。
阮娇见状,勾了下嘴角,踹开了他,“滚回去传话吧!”
男人脸上再也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倨傲之情,不顾身上的疼痛,慌乱地夺门而逃。
“这就是那个死鬼的心腹?”裴母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转头看到桌子上的银票的时候,她脸色不是很好看,“这银票他没拿走。”
“就当做渣男给娘赔偿的一点利息了,若是娘不想收着,等下我们捐到育婴堂去也行。”阮娇才刚说完,半开的房门突然被叩响,裴止珩身着月白色长衫正站在门口。
对上阮娇的视线,他笑了下,然后打算进门,突然他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阮娇刚才为踹人方便还别在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