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绣吃瘪,就气的说了四个字,“梅姑姑,你!”
洛长安的牙尖嘴利是师出有人。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朕,不认为这是小事。”
一道冰冷带着深怒的嗓音响起。
是帝君!
众人不由得一凛,一时间都屏住呼吸,敛了声响。
洛长安的心猛地一提,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在她如狗一般跪在宫道上的时候,他来了。
顶撞了他的美人,自然不是小事。他会如何惩罚她,这卑微到尘埃里的她?
“圣驾到,跪迎!”
海胤公公通传的声音未落,在场之人皆已经跪了下去,臣服在那人的威严的气势之下。
帝千傲快步走来,夜鹰和海胤跟在身后。
洛长安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金丝龙靴,那霸气的龙纹彰显着他的尊贵,她抬起眸子,迎进了帝千傲冰冷的双眸。
方才隐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下,高高肿起的面颊,流着血的嘴角,楚楚可怜。
示弱,是洛长安唯一的筹码。但凡能引起帝千傲半丝怜悯,她便堵赢了,起码,少受些惩罚。
有一瞬间,周围安静的只有落雪的声响,难以抑制的龙床上他索取的画面会浮现在脑中,而现下,他的眼底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似乎完全没有认出她。
帝千傲的冷毅的唇绷着,没有温度的眸子深处隐忍的心疼稍纵即逝,快到令人来不及捕捉,他环顾众人,蹙眉道:“梅官为何不差人来报?奴才如果没有奴才样,任性妄为欺辱主子,往后主子们在后宫如何立足?”
梅姑姑低头小声道:“奴婢知错,是奴婢管教无方。”
刘绣闻言,心里大喜,帝君心疼她呢,这下梅姑姑带头的几个奴婢嚣张不起来了吧!尤其那个洛长安,活该!
刘绣娇滴滴拉住帝千傲的衣袖,两只眼睛如钩子一般勾着帝千傲的面庞,撒娇道:“帝君,人家今日穿了新衣服去东厢殿赴宴,这两个奴才把这脏兮兮的沫子泼了人家一身。我不过说了几句,那个洛长安就说她是帝君的奴才,我没资格动她。如今,刘绣连个奴才都不如了?刘绣倒是不在意,可那洛长安分明不把帝君放在眼中。”
洛长安心下一沉,我以为我已经毫无尊严的谄媚帝君,可与刘绣相比,我素日所谓的逢迎,竟然连入门级都没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绣将事实歪曲的非常可以。
梅姑姑忙道:“洛长安是说了几句话,但奴婢调教出来的人奴婢心里有数,她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奴才,不会目无尊主。帝君明察。”
半晌没有说话的洛长安,低垂着眉眼,不卑不亢道:“娘娘息怒,奴婢是为娘娘名声着想,历来帝君龙寝内的奴才犯了错是先禀了梅姑姑再行发落的,美人若是破坏规矩,怕教他人诟病您恃宠而骄,往后人人都私自处理帝君龙寝的奴才,有损帝君的威严。”
刘绣愤怒道:“帝君,你看嘛,她是不是目中无人,伶牙俐齿,如您说的,她一点奴才的样子都没有!”
帝千傲安静的凝着刘绣,不接话,不打断,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弧度。
刘绣不知道帝君的想法,看不懂,猜不透。
洛长安看着帝千傲落在刘绣身上的目光,是那么的平静,而他对她的目光总是那般冷酷、激烈。
今天这才是他吧,温文尔雅,目光温柔。
帝千傲淡淡的宣布了他的决定,冷声道:“梅官,管教奴才不利罚半年饷银;洛长安以下犯上得理不让人,不服管教罚禁足三月,抄十遍宫规;莽撞泼了黑芝麻粉的丫鬟,仗罚十五。”
洛长安的肩头止不住的轻颤着,她做梦也想成为被帝千傲保护和加持的那一个,然而,帝千傲如同已经将她遗忘了一般,秉公处理,丝毫没有因为她曾在他身下辗转而有丝毫偏颇。好无情。
刘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