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带有樱花图案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动,像是湖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任渭雪躺在床上,安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窗外吹来的风,柔和,轻微。
慢慢地,各种记忆碎片突袭而来,她微微皱眉,又慢慢舒展。
梦中,一个矮矮瘦瘦的女生身影徐徐而来。
“许默,谢谢啦。”任渭雪摇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对眼前的女生表达着感谢。那女生带着红色帽子,穿着标有“志愿者016号”的衣服,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她小声地回应道:“不客气。”
这是许默第一次给她回应。
“阿默,你干嘛呢?”
许默不说话,她继续着手中折纸的动作,慢慢地出现了蝴蝶的雏形。“好漂亮,阿默你真厉害。”任渭雪夸奖道。
忽然,她停下来,将手中的纸胡乱地揉捏在一起。可能是纸张太过柔软,蝴蝶的翅膀,裂开了。许默看着裂开的翅膀,对任渭雪说:“现在,它是不是变丑了?”
不久之后,她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煜,人死后,细胞也会立即死亡吧。”许默坐在教学楼后边的长椅上,同她说着话。
“有的细胞还能活几个小时的。阿默,你怎么了?”透过许默的眼睛,她看到了忧伤和渴望。许默没有立即回答,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高中生活中难得的寂静。
*两个月后
“12月25日夜晚,j市明山区一17岁女子自杀身亡。诊断结果显示,死前24小时内,死者曾服用大量安眠药……”
她听着当地的新闻报道,回想着两个月前许默的不正常表现,拿着许默给她写的地址,骑上自行车去往了许默家。
脚下踩着的脚蹬顺时针旋转着,北风拂过柔软的发丝,带来了冬季应有的寒意。
她倒吸一口冷气,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心里不断默念着:默默,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许默家
外婆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许默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望着外婆的背影:那是一个驼背的老人,满头的白发,穿着一身红褐色的围裙和前几天在路边买的劣质棉鞋。
许默好像一直都这个样子,喜欢盯着别人的背影。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喜欢表达。
“嘶~”许默的寂静被这段声音打乱,她愣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外婆身边,抓住外婆的手:“外婆,你流血了,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似乎很急,边敲门边喊着:“许默!许默!你在家吗?”
许默听出来了,来人是任渭雪。“外婆,我朋友来了,你现在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给她开门。”
外婆听到“我朋友”这三个字,欣慰地笑了。她笑着对许默说:“好~,妞妞快去给朋友开门吧,不然人家该等急了。”
许默走出厨房,穿过客厅,走到门后,给任渭雪开了门。任渭雪见开门的人是许默,激动地和她拥抱在一起:“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许默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刚才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她轻轻拍拍朋友的后背,然后松开她,拉着她的手进了厨房。
许默轻轻地叫了一声“外婆”,外婆贴完创可贴,转过身来。“外婆,这是我朋友任渭雪,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她看着眼前的长发女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外婆告诉渭雪既然来了,就别那么快走,先和妞妞玩一会儿,正好自己快做完饭了,做完饭叫她们。
看着外婆盛情难却的样子,借着自己正好想参观一下许默的房间的好奇心,任渭雪笑着答应下来。她拉着许默的手,走出厨房,让许默带她来到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间的时候,任渭雪是惊讶的,她没想到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的房间竟然是这般可爱。房间的墙贴着粉色的贴纸,床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