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办是因为信任他,他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绮山又和安锦欣赏了一会月色,见天色真的不早,才坐起身来。
安绮山将腰间的玉佩拿出来,玉佩上镌刻着一个‘绮’字,赫然是那日她装作贴身婢女的玉佩,在夜色中也散发着淡淡的光。
她将玉佩放到安锦的手心:“阿锦,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稍后会回宫。”
安锦担忧地望着安绮山,但安绮山毕竟是主,他也不能置喙什么。他点了点头,攥着手中的玉佩朝皇宫的方向走。
安绮山见此,也朝着一家小茶馆走去。
安绮山刚进茶馆,小厮就笑着脸问她要点什么,安绮山微微一笑:“一壶清茶,纸、笔,墨。”
小厮说了声好嘞便去拿东西,不一会安绮山要的东西就都整齐摆在了桌上。
安绮山铺开纸,蘸了蘸墨水,提笔便在纸上写起来。
直至茶馆快打烊,小厮的脑袋快困的掉在地上,安绮山才写好。她丢给小厮几两银子,算作补偿。
镌秀的字书满了整张纸,安绮山将纸卷成一小截,放在袖中离开。
安绮山走到一片林中,突然由远到近的,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到安绮山的肩头。安绮山将袖中的卷纸系在信鸽的爪上,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安绮山将信鸽朝空中一抛,信鸽便朝远方飞去。
夜色幽暗,安绮山眼中更是幽暗,她冷冷地望向天空,手在无形中收起。
钟席,你的爪子已经迫不及待伸到了军中么。
上一世,钟席同孟子聘两个人同流合污、里应外合,一个打听军中军情,另一个偷取她的城防图,可谓配合的天衣无缝。
现在她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这一次,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二日清晨,边境。
荒地上,驻扎着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
天色尚早,空中还萦绕着薄雾,天空灰蒙蒙的,空气却是格外清晰。
薄雾中,一个身穿轻装窄袖的男子身形颀长,手中执着一长剑,长剑所至,风起黄沙飞扬。
忽地,远处飞来一只乳白色的信鸽。男子利落地挽了个剑花,稳稳将长剑收入剑鞘。
他抬起胳膊,信鸽稳稳落到他的胳膊上,欢快叫了两声。男子轻轻一笑,顺了顺信鸽雪白无暇的羽毛:“笑笑,好久未见了。”
信鸽很有灵性地歪了歪脑袋,抬起系着信的爪子。见此,男子将笑笑爪边的信抽出,又拍了拍它:“回去告诉殿下,我收到了。”
信鸽在男子胳膊上停留了几秒,一个振翅朝远方翱翔。
男子将信捏在宽大的手中,修长的腿朝跨进军营中。
男子便是邵景,安绮山的忠将,清越的战神。
他多年来一直守在边境,替清越平定战乱、抵御外敌,替安绮山稳住这清越的江山,让远在宫中的安绮山能高枕无忧。
近些年来,时有战乱,他便一直驻守着边境。这次击退了绥宁,他本该班师回朝,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安绮山,于是他借以防绥宁再犯为由,延缓回朝。
安绮山延误政事,花天酒地的传闻早已传到了边境。听闻安绮山爱美男,招揽了许多面首入后宫,更甚的就是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乐不思蜀。
他同安绮山幼年初识的时候他便知道安绮山是有些蛮横和随性的,但随着相识的时间变长,他才看到了安绮山真正的一面:安绮山虽然骄纵,但心底却甚是善良。
安绮山乃清越的唯一继承人,自小就是在糖蜜罐中泡大的,而生母的离世与先帝的投湖让她备受打击,还未从这打击中缓过神,治理江山的重担便落到了她的肩上。
登基初,安绮山稍有失误,朝中大臣便开始议论起安绮山果然不堪担此大任,这非议越多,安绮山便越是崩溃,到最后的放纵、沉溺于声色,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邵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