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安绮山早已被老皇帝惯的无法无天了,安绮山嘴巴一瘪就要嚎两嗓子,老皇帝看不了安绮山哭,只能狠心转过头不看。
安绮山见哭也没用,哼了一声就急急忙忙跑了:“父皇真坏!”留下一脸无奈的老皇帝和两个婢女面面相觑。
“还不快跟上公主。”安绮山走后,老皇帝又恢复了满脸的威严。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去追安绮山。
“你们别跟着我!”安绮山郁闷着脸,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作为皇室的唯一继承人,从小到大她什么东西得不到?偏偏就是不肯将邵景赐给她。
邵景,邵景,邵景。
这两个字在她心中扎下了根,她像着了魔一样,一心要得到她们口中的那个邵景,即使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邵景肯定会让她高兴,她得到了邵景,就能每天都不愁宫中无聊烦闷了。
于是她求了老皇帝最爱的女人——她的母后,母后一向纵容她,有求必应。果不其然,不出几月,她便如愿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邵景。
初见时,安绮山七岁,邵景十岁。少年的眼眸像是装着星星一样好看,看的安绮山直发愣。
“见过公主。我是你的玩伴,叫我邵景即可。”
邵景谦恭地揖了揖手,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安绮山盯着邵景愣神,这就是她们口中的邵景,这就是她念了好多遍的邵景。
少年没有那两个婢女说的那样似天人,不可亵渎,倒是十分亲和恭谦。
安绮山眼中的希冀明显淡下来。
“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她撅了撅嘴叉着腰,盛气凌人。
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以礼待安绮山,安绮山却如此蛮横。邵景轻轻蹙了蹙眉,不解道:“刚刚我不是已经向公主行过礼了么?”
安绮山扬了扬下巴,准备斜着眼睥睨邵景,却发现邵景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反过来她还得仰视邵景,根本做不到睥睨他。
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
安绮山又撅起嘴,怎样看邵景怎样不顺眼:“你都未行跪拜礼,何来行过一说?”安绮山朝邵景翻了个白眼。
宫中的人,除了父皇的大臣外,都是要向她行礼的,她低着头看人看惯了,现今却要梗着脖子瞧这个讨厌的人。
“我父亲是朝中大将军,我是不用给公主行大礼的。”邵景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一让安绮山不能接受的残酷事实。
安绮山还从未受过挫,哪里知道邵景虽然看上去谦和,言语上却是一点不惯着她,安绮山今天算是碰见了硬茬子。
“你!你才不是她们说的什么荣誉!你真讨厌呜呜呜呜呜呜呜。”安绮山见说不过,只能使出一哭二闹的“绝技”。平日里父皇最宠她了,一点眼泪都见不得她掉,每次她一哭,什么都会迎刃而解。
安绮山此刻就像赖皮,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假擦着眼泪一边悄悄打开手指缝偷偷看邵景。
邵景环起胳膊,在线吃瓜,不但不安慰安绮山,还蹲下身撑起脸认真地看着安绮山放赖。
安绮山顿时不干了,一个起身猛然坐起来:“你怎么都不安慰我!”
“又不是我让你哭的。”邵景满脸认真。
又不是我让你哭的。
这句直男发言直接把安绮山得罪了,在往后的几年,安绮山想尽办法捉弄邵景,但邵景每次都未过多和她计较。
邵景越是不在意,安绮山就越是心有不平,到后来她做了一件让她很是后悔的事情,那件事直接导致邵景永远不能进入宫中,只得在边境驻守。
到安绮山登基为帝时,邵景本是能入宫的,但不知何原因,邵景竟请命驻守边境。
直到最后绥宁兵临城下,邵景才得以同安绮山相见。
天意难测,再次相见,短短一瞬,阴阳两隔。
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