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东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他嫂子可不光是来处理瓜子的,还给他出气来着了。看着卷毛几个人为难的样子,他心里倍觉痛快,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地推着车子说:“好嘞!”
将车子掉头,沈建东直接往平时他摆摊的地方去,熊子要跟过去,余思雅叫住了他。
“熊子,你去找个木板或者纸板过来,我写个价格表,你待会儿举起来,举高点,免得远处的市民看不清楚。”
熊子马上转身:“好,嫂子你等等。”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等他一走,余思雅也没看小贩和卷毛几个,慢悠悠地朝沈建东那边去。
留下卷毛几个和小贩大眼瞪小眼。
小贩最心虚,深怕余思雅将他的秘密抖落出来,咳了一声,问卷毛:“要不咱们将他们手里的瓜子给吃下来吧,也没多少,不然被他将价格扰乱了,以后咱们这买卖没法做啊!”
卷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谁先开始降价乱搞的?”
沈建东可以说他,卷毛说他,他可不服气。小贩不服气地说:“第一个降价的可不是我。”
最先可是卷毛为了抢沈建东的生意,卖九分一包的,他不过是个后来者,有样学样而已。
卷毛被他堵得无言以对,恼怒地瞪了小贩一眼:“你跟我等着。”
小贩也不怕他,几个混混而已,他家里又不是没人。他最苦恼的还是沈建东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嫂子,真是太精明了,都没买过他的瓜子,就将他的伎俩看穿了。
就他们等着的这会儿功夫,沈建东已经积极地将瓜子摆了出来,大声吆喝道:“瓜子,卖瓜子了,好吃的香瓜子,四分钱一包,二两,保证分量足,不缺称,不少称,买得放心,吃得舒心……”
小贩听得心惊肉跳的,赶紧站了起来,对卷毛几个恼火地说:“你们真的要看着他把瓜子弄到三四分钱一包啊,还想不想赚钱了?”
当然不想,卷毛几个可没小贩这种廉价的货源,真卖到三四分钱二两,他们不但赚不了什么钱,恐怕还要贴钱进去。
几个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扰乱市场。
双方一合计,干脆地跑了过去,拦住了余思雅跟沈建东:“别叫了,我们买了。”
沈建东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他其实有种冲动,想干脆继续便宜卖,亏个一二十块钱,让他们头痛里,但余思雅用眼神制止了他。
余思雅脸上还是那副挂着笑容的温和表情:“好啊,那麻烦你们去借把称过来,咱们称一下重量,你们看看各自要多少,给你们分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为了尽快解决这个事,小贩表示他有认识的人,他去借。
其他几人都没意见,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小贩从别处借了称回来:“来了,咱们称吧。”
余思雅盯着他的称看了几秒说:“等一下,先让我验验你的称。”
小贩脸都黑了:“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啊?”
当然怀疑,毕竟他可是有过前科的人。余思雅笑眯眯地说:“当然不是,这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去拿自己的瓜子过来称一下嘛,这样大家对大家都公平。”
说着,她将五包瓜子放在了称盘上,称砣的线在一斤的刻度稳稳地上扬。
小贩被余思雅噎得脸通红,别人不知道,但他摊子上的物品的重量可经不起称,会当众露馅的。
怕卷毛几个看出来,他色厉内荏地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这么不相信人。看到了吧,咱们这称可没问题,还将你们的分量称多了一点呢,看看都快一斤一两了。”
余思雅笑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是称称多了,未免你们吃亏,要不你们也去将你们的瓜子拿过来称称?”
小贩瞪大眼看着她,这个人是不是诚心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针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