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撞到了树干,晕晕乎乎的,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勉强睁开了眼睛,依稀看到了沈跃模糊的脸,虽然神智不大清楚,但她知道是沈跃来了,嘴角一扯,想笑一下,却牵动了面部的伤口,痛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沈跃看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轻轻抱起她,像是抱着一个瓷娃娃,声音发颤,格外的温柔:“没事,我来了,你不要动,很快就没事了……”
他抱起余思雅,冷静地吩咐二队小队长:“派人去找卫生院的医生,将人请到养殖场。再派个人去找潘永康和吴强,快点!”
二队小队长看到两个伤员的惨状,不敢耽搁,赶紧安排人去叫人,同时让两个小伙子将周家兴抬起来。
两个小伙子问:“小队长,人抬到哪儿去?”
周家兴被打成这样,自然也要看医生,想到沈跃将医生叫到养殖场,他便说:“人也抬到养殖场吧。”
听到这话,沈跃脚步一顿,回头用瘆人的目光盯着小队长。
小队长已经从现场的惨状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知道沈跃愤怒,赶紧说:“沈同志,你已经打过他了,不能闹出人命啊!”
沈跃还没说话,只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他连忙低头看着余思雅,小心翼翼地问:“很痛吗?你再忍忍,一会,一会儿就不痛了……”
“没事,为了个败类不值得!”余思雅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浑身都痛,但还没失去理智,周家兴要是就这么死了,肯定会牵连沈跃,为了这么个人渣搭上沈跃,不值得。
沈跃心里一痛,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了,她还为个人渣操心,安抚地说:“好,我听你的,别说话,睡会儿吧,睡着就不痛了。”
余思雅听到这话,很想笑,又笑不出来,这是什么钢铁直男,睡着痛就不存在了吗?再说这会儿她浑身都像要散架了一样,哪睡得着。不过为了让沈跃放心,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沈跃脚步很快很稳,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又走回了养殖场。
看门的大爷听到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窗户里探出个头来,看到沈跃,吓了一跳:“沈同志,你怎么回来了,你身上好多血,余厂长怎么啦……”
沈跃顾不得给他解释,焦急地问道:“卫生院的医生来了吗?潘永康和吴强来了没?”
大爷摇头:“没有。”
沈跃抱着余思雅站在门口的挡风处没有动,直接说:“养殖场哪里有被子,你去抱两床过来,潘永康或吴强过来了就让他们把车子开出来。”
大爷也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跑进了厂子里。
过了一会儿,最先过来的是听到风声的周部长,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线衣,外套都没穿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沈跃抱着的余思雅,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余厂长怎么会受伤,哪个混球干的?”
沈跃没说话,阴沉充满恨意的目光瞥了几米之外的周家兴一眼。
周部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周家兴,心里约莫有了答案。马上收回了目光,又问:“请医生了吗?”
二队的小队长赶紧说:“派人去叫了,骑自行车去的,应该快来了。”
说话间,一辆自行车载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周部长赶紧迎了上去:“廖医生,你来得正好,看看余厂长怎么样了!”
又对沈跃说:“进去找个地方将余厂长放下来吧。”
“不用。”沈跃已经看到了满头大汗跑过来的潘永康,马上对他说,“把车子开出来。”
来的路上,潘永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清楚这会儿沈跃叫他过来应该是要用车子送余思雅去县城,赶紧点头,跑过去拉开车门,爬上去,将车子开出来。
等车子停在大门口,沈跃抱着余思雅爬上了后车斗,然后对廖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