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不被碰触到。
站在自己的画作前,居磊看了好半晌,忍不住的沾沾自喜,忍不住的洋洋得意。
只是,在他沉浸孤芳自赏的过程中,并未发现,大多数顾客在看他画作时,基本上只是稍作停留,少有驻足长望的。
旋足转身,居磊走出侧卧,看到别墅门口几个人簇拥着一位穿黑色棉麻休闲装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即便穿的很休闲很随便,但气势很足,沉着脸走进来,让许多客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自在感——
当身边有存在感过强,又隐约具有攻击性的人时,难免会觉得不舒适。
居磊居然认识这个人,是晨星酒业的董事长朱晨,长年混迹在国内艺术圈,喜欢收藏,但口味刁钻。
之前在清美双年展上,朱晨只拍了一幅画,就是沈佳儒的那个叫钱冲的学生画的《雪原落日》。
居磊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画,心里存了点念想,便在走廊里溜达,假装看其他人的画。
待朱晨踏进放他画的侧卧后,居磊踏步走近,似巧合般与朱晨共同站在自己的画前,然后主动开口道:
“朱老板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
朱晨转头扫过居磊,对方立即礼貌伸手,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国美院的画家居磊,也是这幅画的作者。”
“你好。”朱晨微微点头,缓慢抬手,只轻轻与居磊虚握了下,便收回手。
这只手收回后,便一直握成拳垂在身侧,没有插回兜内。
“朱总可愿点评几句?”居磊问。
“画技不错,灵气不足,人的表情略艳了些,恐怕有些偏俗。”朱晨只扫了一眼居磊的油画,便直白吐出自己的评价。
在居磊微怔着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点评时,朱晨已经点头后出了这间侧卧。
显然,这里没有能令他驻足的画。
其他跟朱晨一道来的商务伙伴们也跟出来,朱晨的助理立即掏出一张纸,喷上酒精后,递给朱晨。
朱晨认真擦过右手后,才将卫生纸丢在转角的垃圾桶里。
接着,几人踏进斜对面的大书房里,发现里面站着许多人,最内层的人正倾身凑近里面的画,仔仔细细打量。
朱晨在房间里等了好半天,才在里面的人被催促着离开时,排到内层。
在踏进来的瞬间,他愣了一下,才露出恍然表情。
怪不得这么多人围着这幅画。
在里面的人离开,这间大书房里面的一张贴墙小书桌,和依靠着墙放的古典木椅才显露出来。
而乍一眼看去,正有一个人坐在木椅上,垂眸望着桌角。
那是一个穿着暗色旗袍的女人,姿态优雅,慵懒坐着,若有所思。
这是位多么迷人的上海女人,细眉长眼,红唇微翘,妆容精致,身姿窈窕,韵味十足,能令所有男人着迷,女人只怕也会倾慕她气质和容颜。
可再看一眼,你才会发现,这竟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幅画。
因为房间布光和画上的朦胧光影几乎一致,摆的位置也恰巧与室内光融合,令人要仔细看才会发现这其实是一幅画而已。
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倾身细看,因为它实在太逼真,太细腻了。
这种真实到了一种真假莫辨的程度,所有人都想要仔细看看,画者到底是怎么讲一幅画,勾勒出人的皮肤纹理和旗袍丝绸的质地的。
连朱晨也不自觉为这幅画倾身,仿佛是一位向淑女弯腰行礼,或真诚邀舞的绅士。
在他低头打量时,身边已经有人走出人群,询问说自己要如何才能买到这幅画,然后被工作人员领走。
几分钟后,朱晨直起腰,转头对助理耳语几句,助理便也走出房间去打听购买流程了。
“朱总准备买这幅画吗?”走出大书房后,身边的合作伙伴问道。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