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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华父华母就去上班了。
华婕拿着妈妈给她的钱,跑去买了一堆盒装泡面、火腿肠等可以在火车上充饥,又非常解馋的东西。
她还专门买了水果和黄瓜,千禧年的绿皮火车上各种味道混杂,躺着晃悠就够难受的了,再配上那味儿可就遭罪了。
清爽的橘子能缓解晕车,还清新好闻。
黄瓜水润提神,在买不到什么新鲜食物的火车上,你啃一根,能把一节车厢人的馋虫都勾出来。
她准备好东西,在家热了热饭吃。
中午时父亲打了辆车过来接她,送她去火车站。
华父一手拽拖箱,一肩扛大包,手上还拎着华闺女的小书包。
华婕伸手想帮爸爸分担,精瘦的男人却躲开了她的手。
“快走吧。”他催。
华婕忙将欢欢关在屋子里,给爸爸开门再锁门,再开院门再锁门。
出租车就停在院门口,华父大包小包的往汽车后备箱里装,司机师傅也下车过来帮忙。
邻居边婶正巧带着边鸿出门,瞧见了问道:
“这是去哪儿啊?”
“去北京,之前参加个全国画展,得了个第二,去领奖。”华父转过头,喜气洋洋道。
语气虽平平无奇,措辞却像是早就在心里排演过无数遍似的,格外通畅。
满满都是对女儿的欣赏和宠爱。
边鸿上前想要伸手帮忙,华父已经抢先举起箱子,塞进后备箱里摆摆正。
“哎呦,真厉害啊。”边婶啧啧感慨,看着华婕笑着道:“长大了,又漂亮又聪明,画画还这么出息,真是个好孩子啊。”
“谢谢边婶。”华婕不好意思道,转头朝着边鸿吐了吐舌。
“……”边鸿也望着她笑笑。
“那先走了啊。”华父说着拍拍女儿肩膀,父女俩跟边婶和边鸿道了别,便坐上出租呼啸而去。
待看不到车了,边婶才转头拐了下儿子:
“光瞅着,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让你跟人家道个别,夸个厉害啥的,这么难吗?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唉。”
“……”边鸿抿了抿唇,仍旧没吭声。
“唉……”边婶拍拍儿子的背,没辙,越长大话越少,说啥也没用。
“行了,走吧。”她收了收衣领,率先往巷子口走。
边鸿抿了抿唇,跟在母亲身后,过巷口时垂眸盯着自己鞋尖,轻轻踢了踢挡道的石子儿。
……
……
沈佳儒出门也准备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装了不少。
他早上还专门给华婕打了电话,让她不要带水彩颜料了,他给她带了之前自己在国外买的固体水彩颜料,背着写生方便多了,不用担心流淌混色或者冻住之类的。
这次赵孝磊陪着他一起出差,沈墨自己在家镇守基地。
最后检查过身份证和钱等,终于开始穿羽绒服和棉鞋,准备出发了。
这时一直在屋里学习的沈墨忽然走下楼,手里拎着一个大书包。
他不吭不响迈步到门口,开始穿外套。
“?你干啥去啊?”沈佳儒随口问。
“我送送你。”他头也没抬,蹲下身系鞋带。
“???”他儿子居然要送送他?
沈佳儒挑眉瞠目,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一直淡淡的,互相之间的默契大概就是自己顾好自己的事。
沈墨居然会大费周章的穿衣穿鞋跟着去火车站送他?
抿着唇,沈佳儒忽然觉得心里有点软软的。
到底是血亲,往日里就算再怎么拽拽的爱答不理,但实际上还是惦记的吧。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差了,父子俩在劲松市,虽然关系不是那种常规的亲密父子,但互相陪伴多年,相依为命着,也有了每日看见对方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