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县尉这么说,邵瑜心中隐隐有了想法,立马对着江县尉耳语几句。
江县尉虽然不解,但邵瑜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他根本就劝不动,也没有办法想旁的注意,便只能听从。
“陈巡检,说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大动干戈。”邵瑜对着门外的陈巡检喊道。
陈巡检听着这话,向前两步,说道:“我跟山匪可不是自己人。”
邵瑜大声道:“本官乃是建业元年的状元,贬到此地当县令,乃是圣上亲自下的诏令,你怎么能这般污人清白?”
陈巡检听到邵瑜这满是书生意气的话,暗道明明是被贬官至此,偏偏邵瑜说得这般大声,似是生怕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一样。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邵瑜还一口一个圣上,好似多提几句皇帝,就能显得自己比旁人更加搞鬼了一般。
陈巡检一想到此处,就越发瞧不起邵瑜。
“一个山匪,知道的倒是不少。”陈巡检喊道。
他依旧围而不攻,毕竟县衙如今水泄不通,里面那么多人,只要围上两天,就能断了粮草,到时候不愁他们不出来。
至于乌县丞的安危,陈巡检也并不担心,毕竟邵瑜的目的是审,而不是杀人泄愤。
和邵瑜对话之后,陈巡检越发不担心了,毕竟这般书生意气,显然是个连刀子都不曾拿过的文官,又有何可惧。
“我不是山匪!陈巡检,我不想闹到这个地步,你速速退兵,此事还有转圜余地。”邵瑜佯装害怕说道。
陈巡检笑了起来,越发瞧不起邵瑜,说道:“你放了乌县丞,我们就退兵。”
邵瑜立马激动道:“当真如此?你们可还怀疑我的身份?”
陈巡检此时十分鄙视邵瑜,但他却道:“你只要放了乌县丞,我愿意仔细验证你的身份。”
“好啊,好啊。”邵瑜越发激动起来,好似此时对他验明正身,是再要紧不过的事情。
陈巡检听到这话,心下越发不屑。
邵瑜将县衙大门拉开一道口子,朝着外面的陈巡检说道:“你既然答应了我,那可要说话算数。”
陈巡检看着如同小兔子一样天真的邵瑜,嘴角噙着一抹笑,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邵瑜立马放下心来,只是还不等他继续拉门,忽然就回过头来,大声问道:“什么?你说乌大人招了?”
陈巡检听了这话,眉头一皱。
紧接着他就听见邵瑜继续大呼小叫,道:“乌大人粮仓的事都招了?”
“是,大人,千真万确!”江县尉说道。
陈巡检自然能听出江县尉的声音,听到这话,忍不住心下一紧。
但很快,江县尉又说道:“大人,库房的事也招了,乌县丞每个月都要从账上偷百两银子!”
陈巡检的手虽伸不到县衙库房里,但却也让妻子去打听了一下库房的情况,他得到的数字,和此时招供的数字差不多,便忍不住对这场审讯信了五分。
但他心下也忍不住想着,府库银子这么私密的事情,为什么旁人打探不出来,自己的老婆却一探一个准,陈巡检不敢再深想下去。
若真的任由邵瑜审讯下去,鬼知道会审出什么内容来,这样的结果,是陈巡检不想看到的,他此时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