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朝钱不断点点头。
钱不断立马细心的跟邵嘉善解释起来,一共解释了三遍,钱不断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说干了,邵嘉善终于点头表示明白了。
钱不断又将账本哗啦啦翻了一遍后,说道:“不算那些估计被你做掉的账,这里面有一千三百两被你硬生生抹掉了,孙掌柜,钱究竟去了哪里?”
孙掌柜此时心下有些委屈,钱不断指出来的这笔钱,他其实并没有动,全都被小韩氏拿去了。
若不是因为小韩氏要查账,孙掌柜也不至于要做得这么明显。
小韩氏自己贪财,连姐姐的嫁妆铺子都要贪墨,但对于底下人贪墨之事,她却防备得十分厉害。
孙掌柜账做的有漏洞,但这漏洞正好和小韩氏拿到手的钱财对应,如此这般,小韩氏才不会疑心手下人贪墨。
孙掌柜在出卖与不出卖之间挣扎了许久,最终见到邵瑜的神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后,才哭丧着一张脸,说道:“老爷,我也不知这账本居然是如此,说不得就是账房先生从中牟利。”
不到万不得已,孙掌柜还是不打算出卖小韩氏。
邵瑜却连账房先生都没有传过来,只说道:“偷盗主家的财物,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邵瑜说话时,左手忍不住摩挲右手手腕,这模样,活像是他要亲自行刑一般。
“世叔您任大理寺卿,对于此等事情最是了解。”钱不断在一旁不轻不重的捧了邵瑜一句。
孙掌柜此时却越发心惊胆战。
钱不断接着说道:“一个账房先生,他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且他只管账,如何能碰到银子。”
孙掌柜低下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
而钱不断此时也有些为难,孙掌柜嘴巴紧,他一时也想不出逼人张嘴的好办法。
邵瑜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直接说道:“账本上既然有问题,不管他现在招不招,都先送往京兆府尹处,到了牢里,他迟早会说出来的。”
原本还嘴巴很硬的孙掌柜,听到这话立马半边身子都软了。
他因为那样的原因进了牢里,到时候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老爷,大少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在两人的注视下,孙掌柜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原因全都推到了小韩氏身上。
在孙掌柜的话里,他并不想做这样的事,但因为当家主母的逼迫,他不得不每个月从账面上支出一大笔钱前去孝敬,孙掌柜自己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小韩氏贪心作祟。
邵瑜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询问道:“夫人是如何威胁你的?”
孙掌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道:“老爷,夫人威胁,若我不照做,她就要将我赶出铺子,我要是离了铺子,还能有什么好去处,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没有办法……”
“况且,我到底是先夫人的陪嫁,若是换了旁人来,只怕铺子都被吃得不剩半点骨头,有我在,好歹还能帮大少爷保住根基。”
邵嘉善说道:“你胡说,母亲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贪这么一点蝇头小利。”
孙掌柜却没想到小韩氏在大少爷眼里居然有这么高的分量。
此时为了自保,孙掌柜不得不将小韩氏描述成一个贪得无厌之人。
邵嘉善却觉得如同理想破灭一般。
早膳时他就发现小韩氏对他和弟弟区别对待,但弟弟到底是小韩氏亲生的孩子,因而小韩氏的偏心,邵嘉善可以理解。
但如今孙掌柜口中,小韩氏就是一个从继子口袋里偷钱的贼人,这样的形象,实在与他心中的贤妻良母相去甚远,邵嘉善如何能接受。
“不可能,你在胡言乱语,夫人陪嫁丰厚,她怎么会觊觎我娘的嫁妆。”邵嘉善说道。
孙掌柜是大韩氏的陪嫁,他也是出身韩家,如今还有亲戚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