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少跟鬼医待在一起。他那人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裴璟皱眉,心想不能再放任小姑娘跟鬼医在一起了,瞧瞧他一天都给小姑娘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病秧子,你说谁脑子不清楚呢?”鬼医从疫区回来,远远就看到他们了,原准备打招呼,但是这天气太热,他没那个精力大声叫嚷。走到他们身边,正好听到死丫头将自己与他的对话泄露给裴璟,暗骂了一声不争气的死丫头,怎么什么都给裴璟说!结果就听到裴璟说他年纪大脑子不清楚,气得他胸中怒火乱窜,没忍住出声。
“我看你们才脑子不清楚!这大热天的不躲在屋里,跑在外面遭罪,到底是谁脑子不清楚?”鬼医气不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裴璟骂道:“病秧子你个没良心的,我放着吃香的喝辣的安乐日子不过,跑到柳城为你们涉险,你却背地里这么说我。你是读书人,背后道人是非,你对得起孔圣人吗?”
“前辈听错了,我刚才说得是我脑子不清楚。”
“你看你看,你又在说我耳朵不好,这么近的距离都听错了。”鬼医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揪着裴璟的语病一直不放。
傅星在一旁看戏,看着裴璟被鬼医堵得无话可说,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这一笑,正好提醒了鬼医她还在这里,刚才没发泄完的怒气又找到了新的发泄对象,鬼医将目标瞄着她,“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别人稍微给你说的事你都要告诉裴璟,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说话。”
“也不是每件事都告诉裴璟的。”傅星小声辩解。
她不说还好,一说鬼医心里稍缓的火又复燃了,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喝道:“别人给你说的你不告诉病秧子,老夫给你说的话你就一字不落的透露给他,你是不是看不惯老夫?”
“没有没有。”傅星连连摆手否认,虽然她平日里爱跟鬼医斗嘴,但是在她心里鬼医是她在这个时代很重要的朋友,想到这,她露出几分讨好的笑,“鬼大夫,我下次保证不把你我的话告诉裴璟,你就别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当。”
“呵呵,没有下一次!”鬼医凉飕飕地乜了她一眼,“老夫再也不跟你说任何事了!”
“别介!”傅星撒娇道,“看在你未来徒弟的份上,你就原谅你徒弟的娘吧!”
裴璟没想到小姑娘为了哄好鬼医,连没影的孩子都拿出来溜一下,将头扭向一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鬼医一听她说起徒弟,讶然的盯着她的肚子,“有了?”
“……快了。”
听着她含糊的答案,鬼医略有些失望,他嫌弃的瞄着裴璟,从上到下扫了眼,直把裴璟看得不自在才慢悠悠地道:“病秧子你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要不要老夫给你开几服药,保证三年抱俩。”
裴璟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咳,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前辈,在下和星儿决定顺其自然。”
“等你们顺其自然,黄花菜都凉了,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老夫的小徒弟。老夫年纪大了,等不了那么久。”
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大,自己反倒总是把年纪大挂在嘴边,傅星嘴角抽了抽,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前辈长命百岁,肯定能活到那个时候的。”
“老夫今年九十九了!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你们难道就忍心让我见都不见小徒弟一眼就驾鹤归西吗?”鬼医故意露出伤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不信任我的话,不信任我的药!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早日分道扬镳,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老夫过老夫的独木桥。”
傅星小声嘀咕,“现在柳城城门关闭,你走不了你的独木桥。”
“治疗时疫的方子已经弄出来了,过不了几日这柳城的时疫就解决了,城门的禁令也会解开,到时候老夫走老夫的独木桥,咱们从此江湖不见!”鬼医愤愤然地瞪着傅星,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