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怒意难掩的训斥声中,夹杂着委屈而可怜的辩解声。一点都没有刚才教训余大人时的那种嚣张得意。
而被她教训的余大人正趴在塌上让太医给他上药,脸上肿得像猪头,再配上那杀猪般的嚎叫,屋子里的人忍笑着别开视线。
“李公公,刚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你可要为我作证啊!”余大人疼得呲牙咧嘴,看向憋笑的李福,凄声说道,“不是我想告状的,实在是裴璟他们夫妻俩欺人太甚。”
“余大人啊,你也知道太子现在身体不适。”这种事就不必去打扰他了。
李福的未尽之意余大人自然听懂了,他不高兴地道:“难道我这身上的伤就白挨了吗?”
屋子里另一官员看不下去了,朗声劝道:“行了余大人,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欺负成那样,要是我早就不好意思地找个地方钻进去了,你还想让殿下给你做主,你羞不羞啊!”
“那是小丫头吗?那就是个母老虎!”余大人呲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话。想到那女□□拳到肉地砸他身上,刚才被她踩着的胸口开始呼吸不畅。
他的话逗得屋子里的人哈哈大笑,纷纷劝道:“你要这样想,裴璟娶了个母老虎,那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不就为你报仇了吗?”
“一个大男人,心眼别那么小嘛!”
“就是就是!”
余大人:“……”这是没伤到自己,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当时要不是李总管出声制止,他这条命就可能折在那母老虎手上了。
“话可别这样说,余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殴打呢!”
终于有人帮他说话了,余大人想要流泪,然而接着,那官员又继续道,“不过当时的情况我也在场,开始的时候少夫人虽然着急但该有的礼貌并不缺,是余大人你主动说裴大人坏话激怒了她,这丫头才动手的。这样说来,也怪不得那小丫头。”
他这么一说,当时在现在的官员纷纷附和,有些往日跟余大人不和的官员眼里荡着幸灾乐祸,劝道:“谁都知道裴大人夫妻感情深厚,人家放心夫君无可厚非,但是余大人你也不该啊。人家好心问路,你一上来就指责裴璟包藏祸心,谋害殿下。”那大人眼睛微挑,意有所指道:“如今一切证据不明,裴璟也只是嫌疑人,殿下都还没说什么,你就给他定罪,这举动很可疑啊!”
“胡说,姓赵的,你别给诬赖本官。”瞧着众人望过来的视线,余大人又惊又怒,脱口大声道,“本官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你别想挑拨离间!”说着,又将目光移向李福。别看李福是个阉人,屋子里众多太子属官加起来还没他一个人在太子心中的分量重,谁让人家在太子记事起就跟在他身后,他们这些半路的比不过。
“李总管,下官对殿下绝无二心。”余大人挤出笑容,笑得有些讨好。
李福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余大人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他见多了,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轻笑道:“余大人这话应该对殿下说,咱家就一奴才,说了也不起作用。”眼睛的笑意退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将屋子里的人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道:“有没有二心不是光靠嘴皮子的,相比于那些作用不大的奉承话,殿下更喜欢干实事的人。如今裴大人被囚禁在书房,但是巡视疫区的任务不能丢下,不知哪位大人愿意为殿下分忧啊?”
一听说是巡视疫区,屋子里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缩着脑袋不吭声,生怕这要命的差事落在自己头上。
这样的结果李福早就料到了,因此也没有觉得意外,他故意拖着声音喊道:“余大人……”
“能为殿下分忧是下官的福气,”余大人表完忠心,见姓赵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哼了一声,话一转又道:“可是如今下官伤成这样,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没关系,裴少夫人下手知道轻重,殿下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不过半日保证让你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