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此事便被搁置下来…后来,北煌县户籍长官重新查点本县户籍,挨家挨户搜寻下,才发现罗枝镇还有几名没有户籍之人…”
束穿云默念着这段话,长垣府北煌县,他曾听宗叔提起过,那里便是安置卸甲归田的将士的其中一处地方。
太明朝的户籍制度很完善,没有户籍的人多半是逃奴或是逃兵,不知罗枝镇的那些人属于哪一种?
逃奴也就罢了,可若是逃兵,又是哪处的逃兵?
事实上,还有一类人是没有户籍的,或者说他们曾经有,但是又被消了户,那便是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即便从尸山战场中活着回来了,但上头已经报了他们身亡,他们活着也见不得光,没身份便没了将来。
罗枝镇,没有户籍的帮工…
束穿云正低头全神贯注的思索着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却不妨听到了一个清和的声音,“束小姐…”
束穿云抬头,一个谦谦温润的人影映入眼帘,“谢公子,是你?”
见束穿云还记得自己,谢羽迟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但仍是矜持的点头道:“我刚见束小姐似对游记有几分兴致,我这里还有几本,所以…”
谢羽迟说着伸出背在后面的手,手中握着几本书,他站着,束穿云坐着,从束穿云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递过来的书,还有微垂的眼睫,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中挟着几分期待。
束穿云起身略一弯腰接过谢羽迟手中的书,“多谢谢公子,我确实爱读游记,家中的书都被翻了好几遍,听说兰竹斋藏书甚多,这才过来看看是否有未曾读过的。”
她修身养性这些年,确实有事没事翻翻书,也着实谈不上爱读哪类书,她什么都看,却也并不着迷,但她今日带着目的前来,既然谢羽迟误会了,她倒也没必要解释,省的越描越黑反而落了痕迹。
谢羽迟仅从书的表面便看出书里的内容,说明谢羽迟是读过她手中这本游记的。
只不过她与谢羽迟实在谈不上相熟,不知谢羽迟过来与她攀谈意欲何为?
但既然人家好意送书与她,来为不往非礼也,遂大方邀请谢羽迟:“谢公子,若是无事的话,不妨坐下来喝杯茶。”
“也好,”谢羽迟按捺住心底小小的雀跃,微微颔首应了。
他盼了念了好几个月与她再相逢,到了近前他反而越发的拘谨了。
“上次的事我还未好好谢过公子,”束穿云为谢羽迟斟了一杯茶,捧起茶杯递到谢羽迟面前,郑重的道谢:“一直惦念着公子的好意,此番以茶代酒一起谢过了。”
谢羽迟接过茶杯,温润的眸子能映出对面那个美丽的身影,“束小姐不必太放在心上,说起来,上次的事是我谢府做的失了规矩,还望束小姐宽恕。”
若是真让大皇子坏了束穿云的闺誉,他谢羽迟还有何颜面说自己倾心于她呢?
虽只一面之缘,但却念之不忘,而今不过第三面,他却已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刻在了脑海里。
他一眼看上的是她的容貌,她合了他的眼缘,但今日再见,她的性子也是这般洒脱毫不扭捏做作,原来相如其人不是全无道理。
此时他只听束穿云道:“谢府是谢府,你是你,我并不会混为一谈,这声谢我是真心实意的。”
束穿云饮了面前这杯茶,见谢羽迟低头不语,也不知他心中有何想法,她今日并不想谈那些厌烦的人和事,遂笑笑转了话题道:“听说咱们太明朝各地的风俗人情可是相当有意思的,公子学富五车,想必也是博览群书,不若给穿云说说那些风俗人情可好?毕竟读书是很长久的一件事,还有许多珍藏的孤本是可遇不可求的。”
束穿云的语调明显轻快了几分,就她和谢羽迟为数不多的几面来看,谢羽迟此人心性沉稳,且是非观念很强,但多多少少无法摆脱谢家对他的影响,许多事他纵然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