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阎军和顾霄,其实也很陌生。
因为虽然自打阎军夫妻去了美国,就一直和顾霄有往来,但联络人都是刘秀英,而非阎军。他顶多偶尔打个电话,除此之外,很少和顾霄往来的。
就这趟,他其实昨天才到新加坡,而且也拒绝了顾霄的邀请,是住在宾馆的。
今天登机前,他们才刚刚见面。
阎军,目前在外人看来,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三个儿子,老大上了西点,老二就读于医学院,年年各科全优,Jim还经常在各类校刊,杂志上发文章。
仅在教育方面来说,他已经是留洋成功的典范了。
而今天他甫一上飞机,就给了阎东雪一本书,一本纯英文版的哲学论着。
阎东雪起初以为这是一本老书,直到翻开扉页,看到上面有joan yan几个字,还印着阎军的照片,愣了好半天才说:“大哥,这书居然是你写的?”
阎军笑的挺为苦涩:“学研一生,也只出了这么一本书,不过格林内尔学院最近发了邀请,让我去做Lecturer,主讲哲学。”
因为刘秀英一直以来,都说阎军是在家里抚导孩子,阎东雪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男,万万没想到,人家不仅出了哲学书籍,还可以在美国做教授。
“出这么一本书,稿费不少吧?”阎东雪又说。
阎军再是一番苦涩的笑:“不算多,八万美金。”
“那已经不少了,拿钱换个大 house吧,我听说你们的居住条件并不算好。”阎东雪说。
虽是住在白人社区,但他们是租住的华人房子,还要负责给那家华人做饭搞卫生,来减免一些房租,所以阎军一天有搞不完的卫生,简直跟个长工似的。
换个大房子,是他的当务之急。
不过阎军却说:“不不,这笔钱,我得如数奉还给我的父亲,这是用来回报他和我娘养育之恩的钱。”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阎军生来热爱哲学,却偏偏参了军,作为父亲最不喜欢,也最不争气的儿子,阎军从军没啥出息。
他也不是完全放弃了自己,在美国这么些年,除了教育孩子,他一直没有放弃哲学研究,写了好几本专着想要出版,但因为是华人,也因为学历不够,一直在被出版社搁置,而就在今年,阎佩衡以断绝父子关系为由叫他回国时,阎军才着急了,就在半年前,在一个出版社,他跟负责审稿的主编大吵了一架,骂对方愚蠢,骂对方对哲学一窃不通,本以为从此,自己的书再也没有途径可出了。
却万万没想到,吵完架过了几天,那个出版社就答应替他出书了。
而且书一出来,他就收到好几个学校的讲师邀请。
当时阎军的心理是,自己儿子上了西点,自己又在美国出了哲学论着,自己将要风光回国,让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父亲看看,自己如今在美国的成就。
曾经,他是变卖了苏文的一切而出国,但他加上稿费,能给阎佩衡十万美金,他觉得这足以偿还自己曾经在母亲面前欠下的债孽。
所以当时阎军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还颇为已而自豪。
但命运捉弄起人来,简直叫人无法招架。
考上西点的麦克,这三个月尝试了三次自杀,而后,西点以他有重度抑郁症为由,让他进行休学治疗了。
如今还呆在华国的刘秀英认为麦克只是矫情,身高一米八几,阳光帅气的孩子,得什么抑郁症,闲的。
她一再打电话,让阎军想办法搞关系,去贿赂一下西点的教官,看能不能让孩子重新回去上学,因为那关系着他们一家人的绿卡。
阎军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开朗,阳光,乐观的麦克,怎么会有抑郁症,怎么会想自杀?
但就在前天,趁他不在家的时候,麦克再度割腕,这回是真的险些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