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个伴儿,让她来我家住,一月给我三块钱就得。”
村里人都在传,说美兰要把个女流氓带进村子,然后大家都在犹豫,要不要给她租房子。
阎三爷向来怜惜女同志,认为女人就是比男人差劲儿,男人,大老爷们,怎么能不给女人租房子?
别人都犹豫,他愿意租,他还要主动上门跟美兰说这事儿。
陈美兰有批发市场的电话,索性端着饭碗先给齐松露敲个电话过去,让她过来看房子。
这么一折腾,她那碗钱钱饭早就凉透了。
好在有栗子蛋糕,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狼没胃口,圆圆和小旺也一人只吃一块,还剩下七大块,陈美兰索性一个人吃掉了三大块,把剩下的放冰箱里了。
“去洗个澡,跟孩子们看会儿电视,我把碗洗完,把咱们卧室收拾一下。”阎肇说着,端起碗筷进厨房了。
这会儿大家都吃完饭了,八点钟的电视剧还没开场,正是村里人出门交流昨天的电视剧,聊村里的八卦事非的时候。
明儿周一,几个孩子都要赶作业,陈美兰也就不开电视分他们的心了。
提了把小板凳儿出门,她也准备去凑凑村里的热闹,等着齐松露过来看房子。
这不,刚坐下,抓了一把黄三嫂的瓜子才磕着,毛嫂子捅了捅美兰:“那不阎西山,他今儿怎么那个样子?”
陈美兰回头一看,确实是阎西山,身上的白衬衣上全是煤渍和汗渍。
他本来就瘦,上了年龄之后腰有点弯,一步步挪到陈美兰面前,把个绿书包递给了陈美兰,声音倒是格外粗壮:“给。”
今天是阎西山往上海发煤的日子,他这笔应该结了12万。
喜上加喜啊,过生日收钱,这是来年赚大钱的吉兆。
这绿书包里装的是煤钱,陈美兰想立刻打开,摸一摸,沾点喜气的。
但是不行,不论任何时候,除了父母孩子,至亲之人,人在任何面前是不能露财,财不外露,越是赚钱的时候越要低调,沉得住气,把钱收好藏好,这才是明哲的保身之道。
这也是为啥阎西山会拿个破绿书包提钱的原因,他现在也渐渐学乖了,不招遥了。
“西山拿的啥,怕不是钱?”毛嫂子笑着问。
所有围观的人都好奇,要真是钱,如今这种平等身份的相处,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陈美兰笑着说:“怎么可能,这是阎西山给圆圆买的书。”
“西山越活越像样子了,累成这样还会给圆圆买书,西山,一会儿坐这儿聊会儿。”黄三嫂也笑着说。
渐渐的,村里人拿阎西山当人看了,都愿意尊重他了。
毕竟曾经一起生活过好几年,陈美兰看阎西山下意识摸了一下兜,转身准备走,就喊了句:“圆圆爸,你等会儿。”
她提着绿书包,才拐进煤场,阎西山举起双手了:“行了行了,我从中拿了五千块,但我手头紧,这钱我必须拿。”
“你每个月不是有三千的工资,为什么又要多拿五千?”陈美兰反问。
带着工人们装了一整天的煤本来就累的要死,人都有情绪,一累就会更烦。
阎西山今天装车的时候还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美兰的生日。
遥想去年,他赶走美兰的时候,真的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压根儿没想过会有人把美兰娶走,可你说可恨不可恨,就那么几个月,他的人生全完蛋了。
老婆没了,孩子没了,啥都没了。
他还记得有一回自己因为几块蛋糕把陈美兰臭骂一顿,她哭着回娘家,又舍不得蛋糕,抱着招娣边哭边吃边走。
于是刚才跑到城里,准备给美兰买个蛋糕。
结果你说背不背,蛋糕都给人买完了。
阎西山顿时忍不住开吼了:“陈美兰,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想管我所有的钱,凭啥,就凭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