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埋了一张大网,任他直取长安陷害容麒。
等一切人都聚集长安,闻人湙的备好的兵马也齐了,这才到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战。容霁不惜暗害荣国公,无疑是为他除去了心腹大患,如今反攻更为顺畅,几乎是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容莺离闻人湙不远,也能看到那个坐在皇位上面色惨白的父皇,比起恐惧,他脸上更多的是愤怒。既愤怒谋逆的臣子,也愤怒不忠不孝的儿女。
容恪不忍地别开脸,不想让父子最后一面如此不堪,拉着容莺就想走。闻人湙却在此刻回头,并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容莺停下脚步,对容恪摇了摇头:“三哥先走吧。”
前几日的秋雨始终不曾停歇,阴沉沉的阴云聚集在皇城上方,乌压压得让人觉得喘不来气。
冰冷的石阶上散落着被秋风吹打而落的枯叶,而容霁也如凋零的秋叶般痛苦地缩着身躯,狰狞扭曲地大笑着。“好一个股肱之臣,栋梁之才!竟身居高位在我大周搅弄风云多年,当真是藏在这朝廷中的一条毒蛇,害我大周百年基业付诸一旦!”
容霁发狂地大笑,并未放过与闻人湙站在一处的容莺。“当真是卑贱的舞姬之女,不知廉耻通敌叛国,还敢站在此处耀武扬威!死后必定受恶鬼啃噬业火焚烧!”
容莺分明没什么表情,也丝毫没有耀武扬威的意思,但被这么一通骂还是要不好受的,于是就往后退了两步。闻人湙却突然冷笑一声,笑得十分渗人,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长剑,说道:“这是我从国库中取出来,曾是我外祖的佩剑,我母妃一族是大周开国功勋,世代为忠臣良将,惨遭灭门后甚至无人将他们安葬,任由野狗野狼分尸他们的尸身,将他们丢在野外挫骨扬灰。”
闻人湙是先太子的嫡长子,在他之前还有姐姐,以及太子妃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他早已记不清这些人的长相,却在梦里能看见他们血肉模糊地在哭喊。
底下的朝臣皆是瑟瑟发抖,惊惧于这位年轻帝师的手段与出身。
当初屠杀靖昌侯府满门的臣子都死了个干净,地上都是他们的尸首,唯有萧成器身为平南王遗孤被留条命,反投靠了闻人湙。
容莺看到了自己的父皇正在发抖,他穿着一尘不染的赤色圆领袍,衣料上都是精致的金线刺绣。他似乎也被这局面逼出了怒火,慌乱却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与你父亲都是先皇所生,论才识能力我有何处不如他,无非是因他有个好的出身,娶了一个靖昌侯的女儿!这皇位本就是能者居上,他既然可以,同为兄弟,我为何不可!不过一乱臣贼子,自称皇室正统,简直是贻笑大方!”
他越是恐惧,声音便越发的大,底下朝臣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在心中鄙夷。毕竟当年先太子的贤明众人都看在眼里,若这大周交到先太子手里,未必会落得今日这种局面。何况事到如今,是不是皇室正统又有什么要紧,只要有了权势,便是马夫出身也没人敢质疑。
闻人湙嗤笑一声,提着剑缓缓走向他,剑尖在地上随意地拖着,划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如同阴曹地府中的勾魂鬼正拖着锁链走近。
“你说得不错,能者居上,让你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闻人湙一剑刺穿他肩胛处的皮肉,剑刃翻转,将伤口变成一个血洞,疼得他大声哀嚎。
这天底下的亡国之君,从未有哪一个被如此羞辱折磨的。闻人湙不在意底下人畏惧的目光,手上继续用力,将一大块血肉削了下来。
容莺听到她的父皇发出凄厉的惨叫,也畏惧地朝后退了几步。容霁被削平了膝骨,只能艰难地爬行,在地砖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印。
闻人湙的脸颊和衣袍上都溅了血,一双眼冷冷地俯视着在地面爬行挣扎的几人,他们多是秋华庭之变的主谋,闻人湙给每个人都留了口气,不肯让他们在这般轻易的死。
被他一根根砍下手指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