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好像就是在为此奔波,应该也不仅仅为此,有两次他回来时,沈娇能感受到他心情很糟糕,糟糕到,他只抱着她睡了一晚,就又离开了,连欺负她的心思都没了。
他也逐渐与上一世的模样重合了些,沉默寡言,冰冷疏离,偶尔瞥来一眼时,眼神都是刺人的,令人无端有些生畏。
陆凝之所以有这些变化,不仅仅与他查到的东西有关,他循着案宗上的蛛丝马迹,查到好几个消失的将领,最后终于确定就是这些人当初闯入皇宫刺杀了父皇和母后。
有的人是已经死了,有的人为了躲避当今圣上的追杀,正在逃亡,陆凝费了不少功夫,才活捉到了一个。
今日,他亲自审的这人,这人却十分不配合,陆凝没那个耐心与他周旋,直接两刀下去,挖掉了他的眼珠子,鲜血迸溅出来时,这人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陆凝眼皮都没掀一下,刀子抵在了他脖颈上,只冷冷丢下一句,“不想死,就忍着别叫。”
这人被他残酷的手段,吓破了胆,最后什么都招了。陆凝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暂且让人将他关了起来。
这些年,陆凝虽培养不少了亲信,这些人手还不足以与当今圣上抗衡,只能再隐忍一段时间,背负了十几年的仇恨,几乎日日折磨着他,直到遇到沈娇,他才稍微有了点变化。
最近,随着他与沈娇的频繁接触,他不再只是梦到某些片段,前两日,他甚至梦到了她的死。
梦里,他离京时,分明做了部署,也在她身边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这些人皆是顶尖高手,完全能够以一顶十,他们的命令便是护着沈娇,就算皇上带着一千精兵来捉她,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带她出城。
她被抓时,这些人却不见了踪影,这批人皆是他培养的死士,除非身死,否则不可能放弃对沈娇的保护,想将他们全部杀死也并非易事,陆凝怀疑他身边出了叛徒,这人应该是假传了他的命令,将这些死士调走了,沈娇这才出事。
他最近将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目前却没人生出异心,陆凝周身的气息冷得厉害,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害死了她,他就恨不得将背后捣鬼之人碎尸万段。
他这两日便加强了对一些人和事的监管,一些重大的事,不再仅需要他的亲笔信,还需要他亲自点头,就算他不在,也必须燕溪亲自出面,得了燕溪的首肯才行。这就防止了有人胆大包天模仿他的亲笔信,擅自以他的名义下命令。
陆凝处理完这些,才回来,他最近心头都压着事,来到沈娇这儿时,也不太敢亲近她,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才害死了她,他就满是自责。
陆凝过来时,沈娇还没睡着,她惦记着荣傅的事,见陆凝忙成这样,也不敢打扰他,便琢磨着,干脆替他推辞掉。
她正想着,就见陆凝回来了,男人一身黑色锦衣,衣摆处绣着上古麒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周身的气息很冷很冷。
沈娇隐约察觉到他心情还是不太好,她没敢说话,只是往里靠了靠,给他腾了位置,陆凝上床后,就拉下了帷幔,搁在刚成亲时,他肯定要亲亲她的,今晚依然只是将她拢到了怀里,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不早了,快睡吧。”
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莫名有些沙哑,落入沈娇耳中,只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以前他兴致来了,何曾管过时间?还不是想熬到什么时候,就熬到什么时候?
沈娇乖乖靠在了他怀里,没敢动弹,她并非木头,自然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原本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管他的,可是这会儿,见他这样,她竟莫名有些不踏实。
她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小声问了他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说,他依然在因为莫景言的事生气?若真是因为莫景言,沈娇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