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她又迅速摇头,“没有办法,你上不去的。”
孟昕没有说话,孙以江便给她分析自己曾想过的离开办法。
跟矿车,只有这一种方法最靠谱。
其他想的那些法子,都被孙以江验证过划掉了,要么就是需要利用到更高一层的关系,比如分区区长的私人座驾或者其他区的运输车,要么就是故意犯事,看能不能如传闻所说被一起扔出去。
分区区长她接触不到,故意犯事就更蠢了。
做错了事首先就要受鞭刑,奄奄一息被扔进死人车里,能不能熬到扔上去都是个问题。
而且死人车是不是真能出去,也只有死人才知道。
“所以你才努力在矿场挣出头,集结人手走私货,接触到矿车?”孟昕问。
孙以江挑唇一笑,“反正我是这样想的,能不能出去要看这生意做到什么程度了。听说厉害点的私矿头子,他们能正正当当跟车出去。等我积攒到够用的钱,上去就跳车不回了,什么时候在外头有了本事,再把下面跟我的姐妹接上去。”
她搓搓手指头,“不管干什么,有钱就错不了。”
孟昕不说她这些想法是否可行,只轻轻摇头,“就算出去了,你也没办法在上面生存。”
“为什么?”
“每个进入矿区的劳工,都会注射一支药剂。它的作用,是让你永生永世留在坑底,一辈子不能见光。”
说把犯事的人扔上去,并不是扔进什么死人车拖上去埋,没得费那车那个油。
扔上去的意思,只是一种威胁,因为见光死。
“最多撑上一两天,可能浑身焦黑了也没咽气。到了晚上,再吸入毒雾,不知变成只什么模样的怪兽。”
孙以江握紧拳头,气得跺脚,“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又说只要工做得好,能拿到出去的奖励,原来都是骗人的!”
“或许是有这样人吧。私产多的话,长年服药?那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精矿去换了,祝区长若是愿意,可能离职后有这样的财力吧。”孟昕猜测。
但他掌管矿区这样的重地,就是有钱,也不会允许去上城行走。
“想上去的,只有被妈妈们洗过脑的底层劳工,他们坐不到高位,就只能沉浸在梦里,因为那是他们在日复一日机械工作中的唯一寄托。”孟昕说:“像祝区长这样的,巴不得到死都占住这个位,换他上去做平民,怎么肯干?”
“我没不想做贵族,我就是想上去。天天闷在地底下,跟那些老鼠臭虫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开私洞子,我连私产都攒不下来,天天给那些老爷做白工,我可不服气。”
孟昕笑着拉住愤愤不平的孙以江,“我也不服气。”
“那你说你想出去,不怕光吗?”
“我有机会在上面行走,已经找到了解药。不过这种药很难得,如果我有办法再弄到一些,就托人帮你带下来。”
“那敢情好!”
孙以江笑起来,“那以后咱们都能呆在上面了。”
看她高兴,孟昕抿唇。
虽是句劝慰的话,但她说的时候,是真心想着替孙以江寻找解药的。
十几年后,这种药并不算稀有,它只是贵,并且坑底人很难找到渠道购买。
王前志虽然在下面有能耐,但在上城什么也不算,想弄到这种药,也得花不少工夫,并且付出一大笔精矿去换取。
所以哪怕他有办法弄到药也没舍得给自己用,只有那些发了疯想上去的人找到他,才帮着代买一支两支。
孟昕现在有钱,但这药在外头市面上还找不到,如果这么容易,她早买来自己用了。
十几年后?她怕是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