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积攒的那些兑票,也可以一并留下来。
算作是这份恩情的回报。
这样一通梳理,心终于静下来。
想到一会儿又要走很远的路,便靠着床头闭了眼,猫眼兽趴在枕边小爪上缠着头发,也睡沉了。
到了时间,杨随侍过来敲门,孟昕一下便惊醒。
接着和那日一样,进入地道,三人沉默前行。
感觉到气氛似是有些不对,杨随侍有意缓和,“其实不用太过担心,也不是每回下来都需要用针剂减缓反应,这次准备得足够。”
没人应声,聂城在前面走得吃力,孟昕排在第二,连头都没回。
杨随侍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闷头跟着。
“你在担心什么?”快要抵达地点时,聂城终于开口。
“只是在想那面仿镜的事。”
“它和鉴钟是一样的。”
“嗯。”
“就算没办法激发血脉,也不用失望。也许是年纪小,还没有完成长起来。”
“但是你说这力量只能存续一年,现在都过了三个月,我还有以后成长的机会吗?”
本意是安慰,结果被这句话问住。
聂城沉默半响,才说:“血脉并不重要,你就保持现在这样,也很好。”
“谢谢。”
知道他在尽力安慰,孟昕道谢。
谁都知道血脉不重要这话是假,不过以孟昕本来身份讲,也就是坑底一个寻常劳工。
激发不出血脉才是正常。
反而是聂城,他现在才该是紧张的那个。
孟昕望前方背影。
他虽走得慢,但也一步一个脚印,丝毫看不出情绪受到什么影响。
从研究室里弄来这面仿镜,想来相当不易,又在坑底布了这么多年的线,若说他对血脉能力毫不在意,那就是笑话。
这人应当是从小隐忍惯了,才能在这种大事上,如此波澜不惊。
又是熟悉的密码声,刻在脑子里一样。
三人进入地穴,正中果然立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镜面用绒布盖着,下面有一个简易的底座一滑轮装置。
“得先找找方位。”
聂城一把将盖布扯下,孟昕下意识避了避,又忽地想起。
没有镜粉,照也无用。
在聂城调整角度的时候,孟昕试着看了一眼。
镜面清晰,内里有些微镜粉流动感,和冯家那面仿镜既然有相似之处又有一点不明显的区别。
很快,这种区别变大了。
聂找到了角度,镜面受到力量牵引,一行浅淡的数字在镜顶浮出。
数字并不是平白出现的,因为离得近,所以看得格外清楚。
镜面内的镜粉顺着力量牵引,向上升腾最后汇聚在那里,涌动撞击着,数字就有了变幻。
这就好像一面缩小版的鉴钟,孟昕越看越觉得惊奇。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仿的,怎么能做到完全相同的?
“使用它,一次需要多少镜粉?”孟昕想伸手触碰,却又不敢。
这面鉴镜可不能坏掉,它承载了太多的希望。
“大概5克。”
聂城取出只小盒,“这里面有十克镜粉。”
“有一半是分给我的吗?”孟昕明知故问。
“你不是说好了拿精矿来买的吗?东西呢?”
“不都在你的库房里吗?如果不够的话,以后的分红你慢慢扣也是一样,总有一天能还清的。”
聂城微笑,“那倒是,总有一天。”
“那鉴钟呢?每回需要几克?”
“一样。”
“明明鉴钟镜面更大呀?”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