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昕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餐具。
“有给我准备的房间吗?我想休息了。”
惊觉竟坐了这么久,杨随侍思索片刻,将人往后头带。
“这边是做活的人住的,不算太差,我让人给你收拾个房间……”
后院有两层楼,大小房间数十个,应该是这个规模宅邸对应的仆从数量。
不过二层都空置着,门上积了灰,一层只有五六间在用,一间空房开了门,正有人进进出出收拾。
“这里……可能委屈一点,但也没别的地方好安排。”
没有过问城少爷就给孟昕安排住所,杨随侍有些不安。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至于安排到楼上去,那就只有这里了。
孟昕探头,房间虽小了点,但清扫得很干净,床上铺着软软的棉垫,枕头蓬松,边柜上还放着盏台灯。
拿手按了按床铺,触手干燥洁净,孟昕回身道谢,“这里够好了。”
“那你先休息。”
看看天色,杨随侍快步离开。
“人呢。”
“安排住下了,在后楼。”
“后楼?”
聂城顿了顿,“都吃过了?我是问猫眼兽,弄了食没?”
“弄了。孟小姐也吃过了。”
“我问她了?”
杨随侍不说话。
“房间呢?怎么安排的。”
一副既然提到她,那就多问一句的态度,漫不经心。
“在一楼,赵伯右手那间,打扫过了。”
发现聂城皱了眉头,杨随侍赶紧又说:“孟小姐说挺好的,又说累了,已经睡下。而且天也黑了,换房间也来汲。”
“她有说过出去做什么了吗?或者买了什么东西?”
“没提过。”
沉默片刻,杨随侍小心地问,“用药吗?”
“嗯。”
舒了口气,杨随侍取了药箱,又召来两名护卫班的人守在一边。
赵伯过来,看聂城脸没像晚饭前绷得那样紧,身边也让人伺候了,脸笑出一朵花来。
本想提提那位晚归的姑娘,但看到聂城用药后一脸疲惫地靠着,便把话压下放轻了脚步上前。
问过愿意休息了,便让人清了房间。
聂城睡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两个,都挺难伺候。
这种平和状态,在第二天清晨被打破。
孟昕病了。
负责整理衣物的王婶早饭时敲门,半响没人应声,喊了几句里头才轻声答了,便赶紧找钥匙从外头把门弄开。
小姑娘病怏怏地窝在床上,被子掩了半张脸,肤色纸一样白。
看她嘴都干裂了,王婶赶紧送了汤粥去用,又请人往前头报信。
没一会儿杨随侍到了,在门口站了不敢进。
“孟小姐?怎么不舒服?”
“可能是昨天受了凉,头疼。我还想再睡会儿……”
“不着急,才六点刚过,城少爷也还没起。等要出去我再喊你。”
杨随侍看了眼床边柜,发现昨夜叮嘱人送进来的食盒开着,里头鱼肉只少了一两片,剩下的都软软铺在化掉的冰水里。
“夜里没起吗?猫眼兽要不要我先照顾,换点新鲜鱼肉给它。”
连猫眼兽喂食都起不来,看来是有些严重。
“换一盒拿进来吧,一会儿等它醒了,我来喂。”
孟昕坚持要自己喂食,杨随侍也不好多说,让人另换了一盒进来。
走时带上门,看孟昕抓被子蒙了头,身子蜷在被子里小小一团,从头到脚都写着病弱难撑。
聂城已洗漱好坐到餐桌前,早餐还没上,他已举着帐本翻看过几页。
见杨随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