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桌上摆放的四件物品,被侍者一一揭开面纱。
一尊古怪铜像,一枚放在银碟中异兽的羽毛,一面巴掌大小的圆形华贵饰物盒以及一只浑身长着尖刺的猫眼兽。
这几样东西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揭开,顶上几束灯光直射下来,照得物件纤毫必现。
原本厅中就嘈杂一片,这会更是吵闹得像菜市。
站在后头的平民小姐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原本印象中高贵不可直视的贵族们,竟也同街上平民一般你推我挤,真令人大开眼界。
“那是什么,猫眼兽?这是多少年没见过了?居然还是活的,我只在博物馆看过半只,还是被啃嚼过的尸骨,拿棍支起来的。”
“饰物盒里是什么?为什么不打开?到底是看盒子,还是盒里的东西?”
“都别挤,再挤就挤到台上去了,我可不想撞到桌子,这里头一件我都赔不起。”
身份高贵些的贵族们还维持着矜持,但架不住那些根本不在乎身份的贵族大呼小叫,吵到耳朵旁实在忍受不了,总要还上几句。
一时争起来,对某件物品的看法哪还忍得住,若是正好对这东西有研究的,身边必定围上一堆人愿闻其详。
气氛就这样炒热了,冯先恒接下来说起自家这面鉴镜,也顺理成章。
“大家请静一静,静一静。”维持秩序的侍者高举双手,好半天才让场子安静下来。
冯先恒站在台中,示意大家看向身后。
掀开盖布,鉴镜被安放在一只方正的箱柜中,维持着从车上被搬下的样子。
箱柜正前方是用晶矿制成的柜门,虽是半透的,但折射着场中灯光,内里物件看得并不是太清楚。
能被请至此处的贵族,大多都去过北一街布店,见识过这面鉴镜。
但自从冯家对外宣称鉴镜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坏,并且在城中大肆追捕嫌疑者后,便再没有人亲眼见过这面被损坏后的镜面是何等模样。
如今云山雾罩的,越发令人好奇。
冯先恒并没遮掩,不管大家事先有无了解,还是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所以鉴镜损毁得非常厉害吗?已经没法如鉴钟一样,清晰照出身影了?”有人高声提问。
大家都等着冯先恒点头时,他却轻摇了两下,否认了损毁严重这个说法。
现场一片哗然。
“与其说是损毁,倒不如说是鉴镜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我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
在众人期待中,冯先恒打开箱柜门,又使人将鉴镜搬至台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鉴镜吸引,后排着平民小姐们更是踮起脚尖试图从层叠人头中看到那面鉴镜一点边角。
正对着台中一位贵族挥动手臂,镜中却依旧一片混沌,什么都照不清楚。
其他人也试图挤到前方,探头挥手想从镜中看出些什么,依旧一无所得。
鉴镜最初被赋予了极高的期望,就是因为它仿得与鉴钟一模一样,照出来的事物一丝一毫都看得清楚。
哪怕是与玻璃最相似的晶矿制品,也只能模糊照出身影,肤色质地毛孔都看不清晰,更不用说那些劣质钢板做成的镜面了。
所有照过鉴镜的人,都对外称说再没有一样东西能比过它清晰,除非是站到鉴钟前。
可是现在,它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连光线都无法折射。
“但是镜粉开始游离了。”
面对大家的质疑,冯先恒一语惊人,“虽然只是无序的游离状态,但频率与鉴钟极为相似。若是能稳定目前状态并且恢复到原先的折射度,我认为这便会是世界上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