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昕没那个精神再像上次那样往脑袋里刻,直接从箱子里取个空白本子,用铅笔简单记了几处关键。
这么雪白的纸,这么挺的本儿,还有一条支新削的铅笔!石传眼都直了。
在他眼里,这全能换成碎矿。
孟昕箱子关得快,但石传还是扫见了孟昕最后打开的那套衣服,“好东西啊!那个你穿?还是卖?你要卖的话,我能找到路子销,肯定抢手。”
孟昕记起来那套里衣,抽出来看看,直接塞到原花手里,“你穿吧。”
原花愣住,“给我啊?”
不过一套衣服,去十九层再要就行,实在不值当什么。
原花硬要推,孟昕说自己替人做事赚得回来,这才勉强接受。
“浪费!”
石传拍大腿。
孟昕摆在床边的这只箱子石传老早就看见了。
人家不打开他也不好主动提,眼看里头还塞着不少,石传心痒难耐。
还说要跟着倒货,秦德随便提拔一手,赚得可比他辛苦几月还多。
可惜旁敲侧击孟昕也不肯告诉他走的什么财运,只能悻悻作罢。
孟昕把箱子里的零嘴取了些给原花,又拿了一部分去找秦娇,顺便到药房取药。
听说孟昕被祝区长请去十九层,秦娇心里一直揣着八卦,去问秦德,也说是祝区长看中了人,请下去交流交流。
姓秦的这两个人脑子里想的交流,跟孟昕猜的没什么两样,想来祝耀的人找的理由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坑底区就是这个样子,男女之间的关系,只能这样理解,不可能有纯粹的朋友或者更深的利益往来。
除非找到同住的伴侣,取得了生育抚养资格,那才是真正绑到一块的共同体。
孟昕无意解释,随别人怎么理解。
秦娇自觉摸透了两人关系,颇为满意,恨不得在自己头上戴顶写着红娘二字的帽子。
孟昕利落取完药,答应了秦娇帮她带枚最近在女工中花样很火的戒指回。
戒指是石传要的货,孟昕上去随便挑的款,就火的莫名其妙。
“要是祝区长送了什么好货你看不上,转给我!”秦娇吃着孟昕带来的零嘴,挤眉弄眼。
孟昕随口应付,“行。”
回去时原花已经出去上工,孟昕掩上门,将祝耀给的小盒子取出。
盒里大小玻璃块有十数枚,有暗绿色融着亮丝的,有近乎乳色透明的,比来比去只有最先她挑的那块最纯净。
这是一块块约食指头大小的玻璃,切得极为平整又并不割手。
孟昕拈着它,一簇闪着幽光的银粉掌心升起。
慢慢尝试着控制银粉去贴近玻璃,却发现有些不好掌控。
能取出来,就一定能放进去。
孟昕专注精神,一手拿着一手控制推拉。
银粉晃悠悠地从一只手落到另一只,因范围太广,只有少许贴到捏着的玻璃片上。
好像有用。
举起玻璃对住光,有一小片不均衡的闪亮银粉嵌在中央,就像是抽取螺丝那样,在将出未出的时候控制力道就能将其融在其中。
孟昕面上有了些笑意,收了掌心银粉,拿着这枚玻璃把玩。
银粉困在玻璃内,竟不是完全凝固的,随着摆动四下流淌,落到最角时聚成银亮的一个点。
贴近去看,孟昕笑了起来。
这一点银色,能折射出光线,和镜子一样。
这和她的某种猜测,似乎有所重合。
可惜镜粉太少了,若是铺满整块玻璃,就能知道是否可以照清模样了。
这几天一直想做的事做到了,孟昕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上车时精神也好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