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传半天抽不过气,觉得一样是H2人格, 怎么孟昕跟原花差这么远, 原花那小妞吓唬两句能破胆, 孟昕就跟没长那玩艺一样。
“你以为你力气大是吧?可那是一堆男人, 一句话讲不服, 直接拳头就上来了, 来来来,你看看这儿!”
石传用食指勾开嘴角, 让孟昕看自己被打落的两颗大牙。
他可能是一百年没刷过牙,孟昕看石传凑过来, 直接大退两步。
“看着了吗?这个你受得了?安安稳稳的活不干,要去找打找骂, 你以我的钱赚得容易吗?”
本来混了这么多年圈子, 石传自觉百毒不侵了, 可跟孟昕说起来往日辛酸,竟真觉得眼眶发热。
这太丢人了!
石传扭过头,扭着鼻子狠狠揪出把黏糊的,就手往墙上糊。
孟昕刚吃过饭实在看不得这个,只能把头低下。
石传自觉说服了她,又挺起胸膛。
“我又不是不带你,跟着我三七分帐,吃香喝辣根本不愁, 有闲钱买点布买点零嘴,还能养养你那个拖油瓶,这日子不美?”
“我就想存点私产。”
孟昕倒来倒去说的就是这两句话,石传见她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猛拍了一把大腿转身离开。
孟昕倒没想过石传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她真不是想丢开石传一个人单干,如果事情做得顺,不定还有些需要他帮着干的,难道不是双赢?
不过事情也不急,一次谈不好那就下次。
石传干活的地方是导水渠,平时三五个人轮班,闲得没事就是摸骨牌。
孟昕说好了今天会去大猛那儿拿货送来,石传才守在这儿等的,不然平时都跟那群和他一样干跳蚤行当的老伙计们玩。
若是事说通了,这会儿应该由石传带她去见见这群伙计,据说他以前跟的老师傅也是这么一点点带着上道的。
说崩了自然是不可能了,孟昕连这些人平时聚哪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单独一人去闯他们的老窝。
顺着导水渠往下,是一排排的梯田。
梯田向下深挖,慢慢没进去直至收拢到中央,留出一个数十米宽的场地方便堆放货品。
顶上顺着梯田形状聚着灯,所以每一块田地都看得特别清楚。
孟昕顺着田梗向前,很快找到了原花做活的那一片地。
原花的工作是在这里摘菜花,嫩黄色菜花要在开放前掐掉,这样根茎才会长得粗壮,不至于分了养分。
菜花近一人高,工人们在其间穿行,个矮些的连头顶都瞧不见。
花田里女工较多,大多年纪都在二十往上,像孟昕这样十来岁的小姑娘,实在少见。
大家见来了个陌生面孔,都投以奇怪眼神。
“呀,你怎么来了!”
原花正忙得汗流浃背,一转身看到孟昕站在高处,激动地挥挥手。
“刚去大猛那儿把东西拿回,说好给你带的吃的,呐。”
孟昕拉原花上来,从口袋摸出块布手帕帮她擦掉花粉,这才把包着豆饼的纸袋放到掌心。
“这是啥呀?”
几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凑过来,看原花剥开纸袋,露出里头颜色黄亮的饼壳,都忍不住咽唾沫。
“是我姐给我带的饼!她在车队跟车!饼是上面买的,贵人才吃的东西!”
原花那骄傲劲就别提了,自进田里干活,还是头一回这么硬气说话。
孟昕将东西带到这里也是刻意给她撑腰,知道原花新来不久,一个人被小团体排挤,原本早想拿出来的饼,就留到了今天能出门的时候送。
“哟,你姐真在车队呢,我还以为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