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行了。
孟昕慢慢坐起,趿鞋时发出点动静,吓那两人一跳。
人醒了,例行录供。
事情怎么出的,做了什么导致的结果,要由当事人录份正经的口供,机器坏了上头追究事件,全要呈上去。
没问两句原花就醒了,她浑身酸痛根本直不起身,孟昕发觉了,要了水去喂。
“我自己来。”
录供房阴森森的,两个男人冷脸坐着,一看就是官高数级,原花有些怕,轻扯孟昕衣袖。
“没事,喝吧。”
有势就仗,调子起得高些反而方便,孟昕瞧也不瞧那两人,水喂完了才坐回去。
本来原花也要坐起来录供的,孟昕说让她躺着,也没谁坚持。
该说的孟昕都说了,原花能说的就几句,怎么绞进去的,怎么放的货,和机器相关的事,一概不懂。
等人走了,两人才有机会说话。
“谢、谢你,来救我!”听孟昕录供的时候,原花就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抽噎得直打嗝。
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别人都怕得跑开,只有孟昕,踏着光来!
“不是多大的事。”
孟昕拍拍原花,不提事件惊险,只讲自己得的好处。
原花听得眼睛发亮,直到说起会换宿舍,又黯淡下来。
“如果有机会,我看能不能让你也换出来……”孟昕掂量着说。
这个城少爷的势,到底能借多少,得摸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用不用!不用顾我,管你自己就行。”
原花想问孟昕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平时都是她一头热,孟昕根本不爱搭理,但又忍了没说。
换位来想,如果是孟昕遇到这种状况,她也——会救的吧?
会的!
但怎么救呢,她可没孟昕这么厉害。
想到这里,捉起孟昕的手,原花仔细看。
“你怎么拧得动螺丝?”
指头粗长的螺丝钉上积年铁锈混着黑臭凝固的猪油,哪是那么快能拧下来的。
孟昕将手抽回,“我有力气。”
这疑惑两位抄录供词的男人也有,还问了细节。
孟昕只说就那样拧下来了,机器本来就快散架,接口濒临断裂并没大的阻碍,至于为什么知道要拆那儿,因为那处最响。
问来问去,归于运气。
原花也未多想,倒觉得孟昕这个解释很有道理。
干活可不就是拼力气,孟昕工量完成的又快又好,做别的一定也厉害!
说笑一会儿,原花兴致落下来,眉间带愁。
知道她又开始担心工量,孟昕不好多说,不是所有的事她都能帮的。
在审讯室又休息了一会儿,有人来带她们出去。
机器轰鸣声二十四小时永不会断,计算时间只能依上工班次,这会儿也不知外面轮换了几班,原花小声说饿,孟昕也早觉得身体亏得慌,至少是过了一夜还多。
于是先去食堂用餐,然后两人被分别带走。
孟昕到了新分的宿舍,得了个很不错的床位。
“哼,便宜你了。”
带孟昕过来的女孩叫乔莎,是监察帮工,小部分工量需要靠监察工辅助扫描器清算,所谓帮工大概就和孟昕的职位差不多,不算一级工却也没升上二级,不上不下的位置。
乔莎也住这宿舍,这职位她干了近两年,也算老工了,住的床位不如新来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今天还上工吗?”孟昕问。
乔莎往床上一躺,“上什么工,睡觉。”
孟昕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学她一样,闭眼躺下来。
“你心怎么这么大呢?不着急工量啊?让你睡就睡?”她这作派,倒让乔莎满不适应,一揪身子坐起来。
“我需要着急吗。”
孟昕手枕着头,斜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