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过很多人,最喜欢骗的就是自己,反正连自己都骗不了的人,何以骗别人?
“说的也是,王妃悟性竟是比老夫还高,崔老果然是教徒有方。”他夸了,却是夸崔禀意,这让顾云杳忍不住想撇嘴翻白眼。
可现在她是以端王妃的身份来此,见的又是晋国国师,这般做了不仅有失礼数,也为端王府抹黑。
“国师夸赞的是,若家师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顾云杳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崔禀意的事她还没弄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知道事情大部分的来龙去脉,说不定也知道当年的事。
可她不敢想,若崔禀意知道当年的事,为何不救她,是救不了,还是根本不打算救。
“那端王妃对老夫了解多少,觉得老夫可是信口开河的人?”国师忽然这般说,让顾云杳有些诧异,“怎么这般说?”
国师抚了抚胡子,花白的头发十分光亮,不像是一般老者那般暗沉无光,他声音低沉的道,“老夫确实没有恶意,但这件事却又不得不做,不过老夫可以提醒王妃一句,凡事切莫算的太满,有些人你算不进去。”
顾云杳瞳孔一阵收缩,凡事不要算的太满,有些人算不进去,难道是指那人?
“云杳多谢国师提醒,也请国师帮云杳好好照顾师父,等一切安定下来,让他别忘了回来。”顾云压很快把情绪一收,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的道,“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欠债总是要还的。”
“呃,哈哈,好好好,老夫一定把这话带到。”国师一愣,而后笑的十分畅快,这丫头果真不是一般人,他不过多说了两句,怎么就知道崔禀意在他那里。
国师笑罢沉吟了一番,“丫头,命格一事是祸也是福,端看你如何抉择,老夫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说罢抬眼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时辰了,想必西秦皇帝的人也差不多到了。
“罢了,既然来了,总不好不见,丫头,你自行离去吧。”
顾云杳也往窗外看了看,起身朝着坐在榻上的国师行了一礼,这一礼是晚辈礼,不是以端王妃的身份,而是以崔禀意徒弟的身份。
她就知道的崔禀意当初那般拒绝收她为徒有原因,原来是知道她就是前一世祸害他的徒儿,只是后来又收了她,八成是心中愧疚作祟。
不过这愧疚到底没能把人留多久,才见了几面就直接溜之大吉了,有这样的师父,她也十分无奈啊。
“那云杳便走了,说不定咱们很快还会见面。”她抿唇一笑,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刚好看到厢房前走来的一队侍卫。
“哟,老奴参见端王妃,能在此遇见您,是老奴运气好啊。”李庆双手赶紧在身前拱了拱,朝着顾云杳行礼,这位端王妃可了不得,如今可是香饽饽了。
顾云杳看了李庆一眼,笑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李公公事务繁忙,本王妃就不多拦着了,改日有空到了端王府再叙。”
一听这话,李庆的眼睛几乎都要笑没了,皇帝这几年身体越发虚弱,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但到底是年事高了,如今这般内忧外患的,谁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倒是这端王倒是一支潜力股。
“行行行,那老奴可就记下了。”李庆的身子弯的更低了,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他好歹也是大内总管,皇帝跟前的红人呢。
从佛光寺出来,等在马车前的车夫就赶紧迎了过来,小声道,“王妃,主子已经在车上了。”
顾云杳嗯了一声,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车厢里两人对坐着,玉非寒一身靛蓝色锦袍,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历壹铭让我转交给你,说是按时服下即可。”
他把盒子放在马车中的小桌子上,并没有打算直接给顾云杳,因为历壹铭还说了,让顾云杳吃药除非是她无力反抗,否则难于登天。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