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定公府的人动的手,她之所以会死,全拜王瑶所赐。”这件事还是柳轻盈从楼中一章台人嘴里得知的,还说的绘声绘色。
“怎么会是她?”刘婆婆不敢置信,她那时跟刘家人都不怎么来往,唯独这小小年纪就嫁进文定公府王瑶有几分交情。
顾云杳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位大小姐在刘家受封之际离开,现在想想约莫是有人看不顺眼她才使得手段。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她,至于是谁指使的,我想你应该想得到。”王瑶在五年前不过才入文定公府,当时还是刘家,她怎么有那个能耐算计旁人。
顾云杳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在算时间,今夜未能在约定时间到达,叶无心一定会沿途过来寻找,以他的能力,寻人不过是片刻的时。
“她算计你的女儿多半因为你,你给了她多少难堪,你心中有数,她全报在你女儿身上也不是不可能。”刘家那位老妇人比起顾家的可是要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当年入宫觐见,她远远见过那妇人一面,眼神精明内敛,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刘家能受封文定公份位,有一些她的原因。
如今经岁月洗礼,她不信文定公府如今的老夫人还是那般水平,她可是从普通妇人成为了一品文定公府的老祖宗。
刘婆婆气息不稳,一张脸涨得通红,手神经质般的抽搐着,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顾云杳手指又动了动,这次是给顾云淆打手势,后者立刻慢慢的往一侧躲在墙角那男人的视线上堵。
“我孙子不会有错,其他你都能说,但这个不会有错,不会……”刘婆婆有些语无伦次,前两件事说的有理有据,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明白,这些年只是不愿意把母家想的那般不堪罢了。
但跟她相依为命的小孙子不会错的,他跟了自己那么久,可爱孝顺,和自己那苦命的女儿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会不是她的孩子。
顾云杳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反问刘婆婆道,“那我问你,你女儿是如何死的,又是死在了哪里?”
“你明知故问!”刘婆婆的脸色顿时难看,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她女儿的惨死是她的伤疤,触之极疼。
顾云杳不说话,就等着刘婆婆自己说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的道,“出黎京官道旁的林子里,被人糟蹋而死,那帮人就是个畜牲!”
她一字一句说的万分痛恨,恨不得把那些人挫骨扬灰,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那好,我再问你,你女儿当时的状况那般惨,那些人又如何会有怜悯之心,把一个哭闹不停碍事的孩子放在一旁置之不理?”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似尖锥,朝着刘婆婆的心里一点一点扎进去,这种钝刀割肉的感觉最是难熬,让刘婆婆几乎当场崩溃。
她不傻,那时只因为女儿惨死,她并多想,只庆幸她的骨血还尚在人间,算是天道总算留了一丝仁慈。
可现在想想,似乎真的有蹊跷,当日树林里那般惨状,这孩子怎么会好好的被放在她女儿的身边,这根本不可能。
“啊!”她一声凄厉的咆哮,一头灰白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乱到肩颈上,一行行泪从浑浊的眼珠流到布满周围的脸颊上。
世道不公,她这一生悲苦,总是在被人欺骗中一步步走向如今的深渊,也怪她自己不能慧眼识人啊。
顾云杳静静的看着她,她眼中的绝望悲苦恨意,就像当年被她一手打压下去的慧妃一般无二,她临死前也是这般疯魔,诅咒她不得好死,她还真诅咒成功了,她不得好死了。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刘婆婆依然疯魔,披头散发站在门下。
顾云杳见此情景,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刘婆婆的性子和刘家那位老妇人有些相似,她说出了这么多隐秘的事儿,想要活着走出去的几率为零,不出所料的话,下一步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