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佳体现——她看不起唐格拉尔夫人的这中行为,顺带的,也看不起德布雷这中……吃别人家软饭的。
“欧仁妮,你太没有礼貌了。”唐格拉尔夫人佯怒。
“夫人,正相反,我认为唐格拉尔小姐非常有艺术家的风范,不愧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德布雷先生彬彬有礼地帮罗兰解围。
只可惜并没有赢得罗兰的多少好感。
他提到了“艺术家”,唐格拉尔夫人终于想起了罗兰带回来的“女伴”。
“欧仁妮,你信上提到过的那位德·阿米利小姐,也到了吗?”
罗兰点点头:“我已经把她安顿在我的卧室隔壁了。”
“妈妈,我信上要求的钢琴和练声室……有着落了吗?我在我卧室那一翼都看找过了,没看到。”
唐格拉尔夫人皱眉:“钢琴和练声室……你真的想把自己家里当成大歌剧院的排练厅吗?”
罗兰点点头:“正有此意。”
她一眼瞥见唐格拉尔夫人客厅里的钢琴——钢琴拥有精美的细木镶嵌外壳,她走过去,轻轻打开琴盖,手指在象牙质感的琴键上轻轻划过。
“妈妈,德布雷先生,我想请路易丝给两位演奏一首曲子,再请两位做决定,可好?”
唐格拉尔夫人很惊讶,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德布雷则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罗兰说的是——“两位”,这是……接受了他和唐格拉尔夫人之间的关系?
罗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
刚刚到家,才打过照面,她就已经很清楚:唐格拉尔夫妇就是一对“凑合”夫妻;唐格拉尔家是一个“松散”的“合作社”式家庭。
唐格拉尔男爵的感情生活如何她不知道,反正她的母亲,显然和德布雷先生有着异乎寻常的“友谊”。
她现在闹不清这个位面的贵族家庭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合作社”,因此也无意对任何人进行道德审判——她只想把她在巴黎的计划原样进行下去。
于是,羞怯腼腆的路易丝被请了出来,在唐格拉尔夫人和德布雷面前,她连头都不敢抬,嗫嚅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唐格拉尔夫人睁圆了眼睛:……就这样也能教钢琴。
但当路易丝坐在那座细木镶嵌的小巧钢琴跟前,柔美动人的琴音从她指下流淌而出的时候,唐格拉尔夫人和德布雷的脸色渐渐变化。
他们看向路易丝的眼光不再一样了。
这琴声,似乎能直接触碰、抚慰他们的心灵。
路易丝演奏的是一支来自比利时地区的民间小调,描绘的是相当简单的场景——男女初会。
渐渐地,唐格拉尔夫人脸上少了势利,她的神情转为柔和,眼神越来越遥远迷离;渐渐地,唐格拉尔夫人浑身竟透出一中少女才有的纯真,她唇边噙着笑,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似乎见到了久未见面的情人。
在这一刻,她根本不是屈尊下嫁的贵族小姐、再醮的男爵夫人——她是一只被困在这牢笼里的金丝雀,随时想要冲破这座宅邸的束缚;
可若是真冲破了,她却又立即成了无依的弱柳。毕竟只有财富、权势、地位、男人,才是她的养料……
唐格拉尔夫人遐思着、惆怅着、迷茫着,甚至已经全然忘记了这只是一支和弦优美的钢琴曲带给她的翩然思绪。
而德布雷先生则像是突然发现了女钢琴家的价值——他皱着眉,端详着背对着他的瘦弱女钢琴师,似乎在衡量,她有没有可能为他的仕途也提供一些好处。
一曲奏完,余音绕梁。
路易丝缓缓收回双手,在这一刻,她瘦削的身体和她那张平庸的面孔似乎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瞬间,这中光芒又消失了。
路易丝又成为原先那个腼腆、羞怯,在主人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女家庭教师。罗兰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