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后思前,一忽儿忧愁哀伤,一忽儿如释重负,想着想着,又怨起自己早亡的夫婿,留下这般纠缠撕扯,教她如何受得。没几日茶饭不思,瘦如黄花。
那婶母没几日又上门来,见王氏如此憔悴,大惊失色道:“你这丫头却是如何折磨成这般模样,婶母却是大意了,没来陪陪你。婶母说得多了,却让你焦心了,凡事多顾及自个的,那些没心没肺的,哪象你这般模样!”
王氏迎进屋让了座,待要沏茶。婶母拉住了道:“你且不必忙沏茶,我也刚喝过了。来看看你,哪成想忧虑成这病西施的样子!”
王氏道:“婶母莫再取笑,媳妇儿这几日只忧虑纠结,伤了脾胃,整日进不得食物。”
婶母道:“你却是要好好的,莫把身子熬坏了。前些日里族老们说转房倒也是个主意,既免了那些是非口舌,又收收吉安的心,算是为吉家掉了块心病!这几年你受的难为,婶母都看在眼里,眼看日子有了眉目,快些把那些忧虑焦心都收了,熬坏了身子却是没人替代。”
王氏道:“劳婶母牵挂,媳妇儿记下了。”
婶母道:“我哪里只是牵挂,这几日托付了你叔父伯父去到你那娘家知会一声,虽说进了吉家门便是吉家人,礼道还是要有的。你叔伯做行商这些年,本也没少路过亲家府上,亲家公亲家母做事厚道,待人没的说。这番去了,亲家只说些咱吉家想得周到的话,你那两位高堂身子也康健,顾好自己便是,不劳你多挂牵。”
王氏道:“却是婶母叔伯费心了!”
婶母道:“这是哪里话!你只把自己身子调理好了,出啥好歹,若见了亲家可怎的好交代。”
王氏只诺诺答应,方开释了满腹的忧郁纠葛,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