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堂前,姜思南行动如常好得很,怎么这时候才能显出伤来?
姜之恒无声摇头。
底下这帮人惯会见风使舵,是襄王的时候放了水的板子,在被贬了庶人之后自然是一下也不差地找补了回来。
当日那个在明德堂前跟他谈条件的襄王,今日早已云泥之别,以这等身份相对,怕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他的。
不过姜之恒今日本来也就不是来和他叙旧的。
“来的匆忙思虑不周,未给你带伤药过来,抱歉。”
姜思南冷冷地哼一声,闭上眼不再看他。
姜之恒也并未计较,只又道:“淑妃娘娘已经在宫里自缢了,是父皇的意思。”
“你!”姜思南忽然坐起,耳后青筋暴起,声音嘶哑至极,却怒目而视,“是你?!”
“是国师招认了。”
姜思南的表情有一刻茫然,忽然脱力,跌回草席。
“人倒是机敏,消息还没下来就跑了,在城外被留守的平鼎军抓住了。欺君罔上,秽乱宫闱,教唆皇子,叛国通敌;国师到底是养尊处优了多年,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刑部八十一道刑罚还没熬过十之一二,便招了个干净。”
姜之恒一言一语字字诛心,姜思南浑身冰凉。
“先前那位王美人也招了。事不成便以死谢罪,氏州人的行事风格太过偏激,只可惜王美人还心有牵挂,不过威逼利诱一下便同我交了底。”
姜思南嘴唇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然知道自己此次败了之后会被清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查到了国师,更没有想到连氏州的事情都这么快败露。
这样一来,便几乎是断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姜之恒目光冰凉,步步紧逼:“你可知你的一时贪念,害得多少边关百姓流离失所?你同国师勾结氏州,意图谋害平鼎军,这同将北境七城拱手相让给外敌又有何异!”
“姜思南,你的野心,还要排在这天下安定之前吗?!”
将军守国门,身后埋枯骨,可谁知这一场仗,竟是他人为图天下的一场阴谋!
姜思南咳嗽两声,嗓子嘶哑:“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