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有点局促。
没了帽子遮盖,雪花瞬间落满了她的头顶。粘在了每一根睫毛的尾端。
少年勉力维持冷淡。可她根本不在意,还不等他说话,只听她大声说:
“浅绿色!”
郁谋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施念脸颊红扑扑,好像用尽了此生到目前为止的全部勇气,再次大声重复:
“浅绿色,你的自行车的颜色!”
像在做什么电视竞赛抢答题。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初中时每天你都停在第二排倒数第一个的位置。你和朋友说停在那里不会被挤到,因为你很喜欢那种漆的颜色。”
然后她没停,背书一样列举一些旁人听来没头没脑的干巴巴的事实。
只有郁谋知道,那都是和他有关的细节。
少年有些动容,冰山面孔逐渐瓦解,先是嘴角上扬,而后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心疼。
他说可以了。
他不让她继续说了。施念则没有要停的样子,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最后因为喉咙太干,咳嗽了两声,叙述才戛然而止。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他看她傻了吧唧的。他站在她眼睛里,身处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
一切回归寂静。要背的都背完了,她不知道说什么。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少年眉目舒展开,既包容又心痛。
施念则目光澄澈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睛会像逝去的恒星一样闪光。后来意识到,那是她要哭了。
她可什么都没说。
他却像她一样,也开始没头没脑起来。
他点头,假装在和她对话,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嗯,我也是。”
她嘴角往下撇,眼眶真的红了。他觉得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他在说什么。
为了保证她好好退回她的壳子里,他说:“逼你说这些,我很抱歉。”
少年声线柔柔:“那我们这样好不好。约定好,到你觉得有安全感的时刻之前,谁也不要再说了。我们都重新放回心里。”
施念想点头,脖子是僵的。她只好眨眼示意。睫毛扑簌,雪花没掉,眼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