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下令击鼓,黄旗令挥,鼓手望见后使劲擂打,其声喧天震地。
“咚咚咚!咚咚咚!”
守城的将士,听后体内自然流淌着一股兴奋的热血,已感觉不到酸疼和伤痛,只顾着拼命斩杀敌人。
城外号角声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
彭城附近如同被裹入尘沙之中,高架将台上章邯亲自督战,悬出重赏,破城后任由士兵掠夺城中财物,可随意奸弄城内的妇人。
正所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天崩地裂一般。
周苛、王吸钦点三千人又登上了墙头,阻挡爬梯攻城的秦兵。
陈婴则率三千步兵清剿翻过城墙跃入城内的落网之余。
很快,便把战线重新控制在墙头处,攻守鏖战,势均力敌。
攀爬的秦卒异常迅猛,远比平常士卒骁勇善战,即使面对迎头砸下的石块滚木,弩箭烫油,仍不畏惧退缩,不要命似的向上爬升冲杀。
同时,在秦军后方的弓箭手方阵,对准彭城上空一阵飙射,漫天箭羽遮住了半面天空,乌黑的光点散,射在城墙垛口及墙后面的房舍上。
“咻咻咻!”
大秦铁弩由两人坐地而射,准头虽不能灵活自如,但强劲有力距离又远。
足以穿透房舍的屋瓦檐梁及土墙门槛,杀伤力极大。
幸而义军在城墙内支起木架桥把箭羽接挡下,免得伤及无辜百姓,同时又能积攒箭支。
“杀啊!杀——”
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秦兵才固然勇猛,但在地利的劣势下,死伤枕藉。
远远望去交锋处,仿佛熟烂的葡萄从城墙上往下掉落,摔得脑浆崩裂,成了一滩淤肉。
“噗噗!”
“啊——”
但见秦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而后面的军队却如怒涛狂涌,丝毫没有仁慈之心,践踏着尸体攻城。
夜幕苍苍之下,城内城外点起万千火把,如同白昼。
义军伤员被及时运出前线,到西街有专门的军医治伤,参加后防的百姓来往运石运木,一切仍有条不紊。
此时听到一阵欢呼声,得知了主公龙天羽凯旋归来,心里有了靠山,先前的恐惧顿时减少许多。
曹参问道:“主公,你瞧该如何退敌,这般被动地死守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章邯明显不计先锋军的伤亡,硬攻到底,这个人简直是个屠夫,杀人狂!”
龙天羽叹道:“守城以伤敌为上,杀人过多也在所难免,硬守下去的确过于被动,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现下城中还有多少兵力可用?”
曹参道:“半月来死伤近二万人,眼下西门主守已投入六万士卒,东南北三门各屯兵一万,再无可用之兵!”
龙天羽接着又问道:“城中粮草还有多少?”
曹参回道:“幸亏萧何大哥制定了高筑墙广屯粮的措施,还有足够全城百姓食用半年的口粮,因为楚军渡江击败李由苏角的军队,所以章邯不想再打持久战拖延战机,选择了速战速决,不惜伤亡代价势要在楚军北上援救前,攻陷城池!”
龙天羽心想:“楚军是不会北上援救彭城的,还得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击退强敌,哎,有三万精骑在就不惧城下的秦军了,要想得胜首先要稳住敌军,拖延时间等待灌婴樊哙率精骑赶回,这才有把握反击,歼灭章邯的大军。”
他沉思片刻,转向淳于婉儿道:“婉儿,可有何良策?”
淳于婉儿望着潮水般的秦卒,淡淡道:“正如夫君所言,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只不过秦军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倘若沉不住气以硬碰硬,好比以卵击石,不是智者所为。”
龙天羽虚心受教,接着问道:“婉儿以为眼下处境该当如何?”
淳于婉儿高深一笑,从腰间束带上系的布囊中取处两只沙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