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臣电芒般的眼神牢牢地罩住对方,浑身不断散发出摄人的杀气,迫人的气势使旁观的人俱都心惊胆震。
龙天羽意态自若,丝毫不受对方的影响,完全进入用剑心旨的最高境界。
他把适才欲借机除掉刘季的私心,和因刘季用萧湘挡剑的气愤,完全淡去,保持灵台澄明,仅有对手一人。
这是一种对战时候,忘记杂念的一种心境。
只有高手,才能做到!
刘季见千钧一发之际被龙天羽救下,总算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小命,额头和背脊渗出冷汗,心有余悸。
他松开紧攥在萧湘香肩的大手,瘫软在地,心忖:无毒不丈夫,我刘季福大命大,身边就差这样一位智勇双全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姓龙的小子纳入自己手下。
萧何挥起手掌,蓦然拍在刘季的脸上,怒道:“枉我萧何平日与你相识结交一场,竟然用少女来挡剑,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无情之徒么?幸好无碍,倘若湘儿有事,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于你,自今日起,萧某人与你刘季割袍断义,再无兄弟之情,滚开!”
言罢,他推开刘季的身子,抱住受惊的爱女。
“爹!”萧湘已经吓哭了,刚才险之又险,她就要被刺中了。
刘季大窘,回想适才一幕,为了保全性命的确不择手段,但用一个兄弟之情,护住自家性命,也是值得,
要成大事,就得不拘小节,成就大业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吕臣全身像拉紧的弦线,却见对方在自己蓄势待发的气势下,居然还处在非常松懈悠然状态下,不由暗自佩服。
遥想当年,自己在咸阳城时,决斗无数,如此不为自己气势所动的人却极为罕见。
龙天羽却深深体会到,在高手对垒之时,生死胜败只是一线之别,精神和潜力均被提升至极限生命臻至最浓烈的境界,只有剑锋相对的时刻,生命才会现出它的魅力。
吕臣眼中寒芒暴闪,颈侧的大动脉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扩大又收缩,将体能蓄至颠峰。
当下大喝一声,身子闪电标前,势如猛虎,接着剑走偏锋,直取龙天羽的心口。
吕臣适才领教过对方一招,心知他年纪虽轻,臂力与剑招却均不在自己之下。
若再出手势必要先发制人,化巧为拙,虽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在速度、角度、劲道上,无一不捏拿到妙至毫颠,凌厉异常。
龙天羽暗忖来得好,长啸一声,手中宝剑化做一道长虹,轻灵飘逸,变化微妙。
看似一剑横削,却暗藏着一股惊人的劲道,吸摄住对方剑身,旋转一带,将吕臣身不由己地带向前去。
吕臣心下一惊,用劲抽剑挣脱吸力,施展平生所学,倏进倏退,霎时间已刺出二十余剑,无论如何凌厉,总能被龙天羽恰到好处地化解。
又交击十余下,龙天羽使出剑圣所传授的出神剑法,并结合自己对以往剑道的理解,接连攻出十几剑。
虚虚实实,剑光霍霍,刚中带柔,轻盈潇洒,便跟吕臣斗得难分难解。
兵器交碰三十余下后,吕臣终因为年迈,体力下降厉害,抵挡不住龙天羽奇异的剑招和狂猛的攻击,全身一颤,连人带剑被震出几步,神色诧异地贯注在对方的身上。
若是自己在三十岁的时候,定能跟此人大战三百回合。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啊,自己终究老了。
吕臣有些怀念,当初在咸阳城时候,自己年轻的时光,甚至跟秦国那位项上将军都是宿敌。
“住手!”
吕公忙叫住二人,没想到昔时曾在西秦罕遇对手的妹夫,今日却不敌一位后生晚辈,即使完全不懂剑术之人,也能看出吕臣在渐落下风。
吕公走到龙天羽的面前,微笑道:“区区万钱,怎会入老夫之眼,只是出口气而已。但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剑法出神,不知吕某可否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