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拉起夏秋秋的手腕,探查过伤势后,对墨璇道了声多谢,就从墨璇的怀中接过了夏秋秋,他拦腰抱起夏秋秋向左淳曜告辞后,乘坐龙琼羽的法阵,三人一齐前往昌乐馆。
墨璇因为灵力虚耗严重,接受了左淳曜的挽留,带着北寒极地的弟子留在了墟蜃仙山疗伤。
远离了旁人的视线,君泽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眼中含了许久的泪扑簌落下了,他沉声道:“我将白狸的神识和我的神识纠缠在一起,一同拉进了他织的魑梦中,裘愿和洛师兄也在那个梦里。很快,我就会再次陷入梦境,还请师父为我护法。”
龙琼羽侧过脸看着身旁高高大大的人,鼻子酸得厉害,她道:“对不起…”她为过去算计他的事道歉,报仇没有错,可她不该用君泽的人生做赌注。
君泽侧眸看向了龙琼羽,澄澈的泪挂满脸颊,“师伯受了很重的伤,她原该好好休养的,但她不入梦,白狸定然很快醒了。”
龙琼羽垂眸看向了被君泽抱在怀里的夏秋秋,难过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伤得这样重。”
君泽垂眸看着怀中人,温声道:“请师父为师伯照亮回家的路,别让她在大梦中走失了…”
君泽很少用这样柔软的声音说话,闻言,龙琼羽微微一怔,她抬眸看向他,热泪上涌,她颤抖着声音道:“君泽,你想做什么?”
“弟子做了一个梦,梦从那一日龙师父出关开始,弟子被洛师兄打成重伤后,夏师伯没有来,弟子在意识不清下被龙师父喂下了嗔蚓,丢进了纳凶渠中…”
龙琼羽一双好看的杏眼中又惊又悔。
两人抵达了夏秋秋的卧房,君泽弯腰将夏秋秋安置在了床榻的内侧,拉开了被子,将被子铺展后,他掀开被子的一角,也躺了上去。
龙琼羽脸上的柔软瞬间消散了,她冷下脸来,寒声道:“君泽!你做什么!”
被褥遮盖下,君泽伸出手将夏秋秋的手紧紧握进了手心,他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前几日,在蓬莱阁偏殿大家一起休息的那一夜,我听到了师叔对师父说的话,也听到了师父向师叔承诺,一定修身持戒,不动情,不纵情,不陷情…”
龙琼羽怒斥道:“算计你的人是我,不是你夏师伯,你要是恨我,我无论你怎么样都行!你夏师伯修无情道,一旦动情,后果不堪设想!”
君泽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倒映在一双墨黑如静湖的眸子里,他缓缓道:“月晞也在魑梦中,她和花妩、花澈在一起,她们用艳鬼囚人……弟子只是想说,若夏师伯动了情,定然中了月晞她们的诡计,不是自己堕落,还请师叔不要责怪师伯。”
原来是误会了,龙琼羽有些尴尬道:“是为师误会你了。”
君泽闭上了眼眸,缓缓道:“在那一场服下嗔蚓的大梦中,弟子迷失了本性,受魑王蛊惑,打开了鬼蜮结界。后来,天下大乱,苍生罹难,师父为救苍生,委身于魑王,受尽折磨…”君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微不可查,他被再一次拉入了梦境中。
龙琼羽俯身为夏秋秋和君泽掖好了被角,喃喃低声道:“幸好只是梦…”
好吵啊!
被扰了睡眠的夏秋秋极度暴躁,她想骂人,可她一坐起,头就被碰得“咚”的一声,她正躺在一张矮床底下。
夏秋秋头顶冒起一串问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这些人在吵什么?
君泽!
夏秋秋想起了黄金台上发生的事,她想起了黄金台下与她对峙的仙盟众人,她想起她被身穿孝衣的冷忏一脚踩下,差点被锋利的剑刃切成两截…
嘶——
夏秋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梦太可怕了。
夏秋秋捋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一切,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尽导致灵力微弱又做了一场梦中梦。
可是,既然自尽没有成功,她应该还靠着棺材坐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