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个宗门挨着一个宗门站着,所有人都仰着脸盯着黄金台上受刑的白狸看。
巨大乌黑的低矮云层遮盖着黄金台,惊雷闪电从黄金台两旁的玄铁柱流窜之下,顺着镣铐击打在白狸的身上,每一道雷劈下,都能看见他颤栗。
等待瓜分的众人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位置,黄金台四周被围得水泄不同,夏秋秋只能远远地立在石阶上看,好在她已是元婴修为,莫说是能看清千米外的物体,就是雏鸟新生的绒毛她也是能看清的。
黄金台的白狸已经被折磨地快要不见人形了,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遮面的黑色猫脸面具上干涸着两道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泪,如蝉翼般的睫毛上沾了厚重的灰。
看清白狸的一刻,夏秋秋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一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悲伤从胸口蔓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差点因为双腿失力跌跪在地上。
为什么他会那么像君泽?
会不会…
夏秋秋转身要折返,她想去确认昌乐馆里的那位是不是君泽。法阵都结好了,她又改了主意,回去确认一来耗费时间,二来如果昌乐馆里那位不是,那他一定会阻止她回来救人,午时马上就到,一来一去,她定然来不及了。
夏秋秋回过身就飞身朝黄金台去了,她没向就立在最重要位置一眼就能看到的左淳曜请示,也没有吩咐弟子停止雷刑,她直直飞了上去。
后来,夏秋秋回想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就是在看见人的一刻就确定他是君泽。
台下的人躁动起来,各种质问指责混杂在一起。
夏秋秋越靠近,眼泪就流得越凶,她甚至出声唤了他的名字:“君泽——”
被镣铐加身的人闻声抬起了脸,蝉翼般的睫毛颤动,他睁开了眼,是一双琉璃色的淡眸,他眸子里的冰冻了千万里,裹挟着滔天的恨。
夏秋秋足下一顿,她看清了他的眼睛,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他是白狸,而是君泽,她回想起了初见君泽那日,她到柴房找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他就是这般神色看她,很渗人,但也让人觉得难过。
“夏师姐何意!”一声尖锐的女声铺天盖地而来。
夏秋秋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是冷忏的,西域昆仑的宗主冷厉被她杀了,此刻,冷忏必定已经继任西域昆仑的新宗主了,一宗之主说话自然是有底气的。
夏秋秋并不理会冷忏,她直直往前走,单膝跪在了冷眼瞧着她的“白狸”面前,雷刑劈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能挨着,皮开肉绽般的感觉当然是不好受的,可此刻的她几乎是感觉不到的,因为心上更疼。
夏秋秋缓缓抬起手去取覆在眼前人面上的面具,可他脸上的伤溃烂了,和面具粘连在了一起。
一定很疼。
夏秋秋已是满脸冰凉。
“夏仙君何意!”又有人质问了,这声音分明青涩,但却冷傲至极。
不用去看,夏秋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北寒极地最有前途,修为已至化/神的墨璇,墨周的亲师弟。
夏秋秋依旧不予理会,她用灵力护着眼前人的脸,一点点剥落了掩去他真容的面具。面具剥落,露出一张满是浓疮的脸。
夏秋秋的泪落得更凶了。
眼前人一双淡眸里微微波动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一道惊雷落下了,夏秋秋抬手在眼前人的肩上贴了一张护身符。
等到这道雷落在了夏秋秋的身上,她才知道他在受多重的刑罚。三日了,他受了整整三日了…
“师妹,不可胡闹。”左淳曜低沉的声音在夏秋秋的耳边响起了,他传音给她。
这一次夏秋秋回应了,她也传音给他,“请师兄允我查明他的身份。”
夏秋秋一瞬间就想到了能验明君泽的身份的办法,她抬手扣住了君泽的灵脉,唤了声“神霄!”
她分明